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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媼扶著,她慢慢躺了回去,闔上有些沉重的眼瞼。
韓菀意志還是很堅定的,她很快就調整好心緒,病也好得很快,她再睡了一覺,待天色大亮,燒便退全了。
用了一碗慄粥,她吩咐更套車,如常出門去總號。
溫媼一驚,慌忙苦勸,才剛病癒怎麼也得歇息一日。
韓菀搖了搖頭,只淡淡道不用。
「商號還有要緊事。」
她從小就是個主意大的,哪個僕婦也拿不住她,如今執掌商號積威日重,昨日半昏半醒說一句不許聲張驚動母弟,還真愣是一點風聲沒透。
溫媼平時倒能勸兩句,只她才剛被韓菀發現了先頭的事,後又被嚴厲訓斥告誡一番,見她神色淡淡,也不敢再多勸,只得緊著收拾一番讓隨行侍女帶去。
……
韓菀說有要緊事,還真不是假的。
她一舉肅清了慄竺李翳苦心經營的細作網,對方震動可想而知?接下必風高浪急,她並沒有長久臥病休憩的閒暇。
抵達總號,一進書房院門,她隨即叫了阿亞,問道:「昨日可有信傳回?」
「有!」
阿亞跪地:「寅末訊至,李翳再抵慄府,入黑至,議至天明方離。」
意料中的事,昨日總號圍蔽散了,眾人各自歸家,訊息肯定捂不住了,慄竺那邊該知道了個一清二楚。
……
韓菀猜得不錯。
一夜秉燭商議,在場所有人眉心深鎖,五年部署,被個小丫頭一著連根拔起,又快又重,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慄竺惱恨,重重一擊案:「韓伯齊真真生了一個好女兒啊!!」
最上首的李翳眉目陰冷。
「事到如今,我們唯有調整計劃了。」
在他們原先的計劃中,曹邑宰是一枚重要棋子,他裡應外合之後,再有細作網的支撐,他們能很快地接手韓氏。
可如今,曹邑宰死了,細作網被連根拔出,剩下零星的人手,根本無法產生什麼重要作用。
所有人事皆已產生了非常重大的偏移,原先計劃盡數夭折,他不得不另行設法。
李翳慢慢轉動手上的烏金扳指,不過,他也不是毫無準備的。
……
隨阿亞一同進稟的方溪王伍等人請罪:「小的們無能,未能得悉李翳來處。」
這五天,韓菀都是閉門門戶,她回來得很低調,但慄竺那邊還是馬上就知悉了,並大致猜測到了她的作為。
一連幾天,李翳幾次前往慄府與慄竺議事,最長他停留過一天多,但從不長駐。
韓菀猜測他很可能會上稟他那藏於幕後的主人,吩咐了方溪王伍等人遠近潛伏試圖跟蹤,可惜都失敗了,他們一直都沒能跟到最後。
李翳的落腳點沒找到,幕後之主更無從談起。
韓菀揉了揉眉心,昨日一宿未歇,她才剛病癒,頭還有些疼。
她安撫了方溪王伍等人幾句,「不必焦急,蟄伏伺機即可。」
有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她相信李翳總有百密一疏的時候,焦急於事無益。
勉勵眾人一番,「好了,都下去吧。」
「是!」
眾人齊齊跪地告退,包括一直侍立在堂下的穆寒。這些事情,也涉他歸管,韓菀叫阿亞的時候,他便一同入內。
因著韓菀說的是「都下去」,他單膝著地,與阿亞等人一同退下。
韓菀並沒特地看他。
自昨夜僵持及爭執過後,兩人便陷入冷戰,韓菀沒有把他調離身邊,但也好像忘了他,眉目眼風,沒再多停駐一分。
穆寒六識敏銳,他其實很多時候能察覺到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