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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月明關了電腦，開始收拾房間裡的東西，馬上就要開學了，再有幾天就要去學校報導，今天刻意抽空回了一趟家收拾行李，在飯館裡呆了一個多月，僅管到現在依然無法適應裡面的一切環境，但那段經歷，對於他的人生來說卻是意義非凡。

「阿月，還沒睡啊，我能和你說說話麼？」

陸月明看自己的父親陸由站在門口，點了點頭，陸由跛著腳進來，坐到了他書桌面前的椅子上，那場事故之後，僅管陸由養了好久的傷，也不知道是身體原因還是心理原因，他的腿還是落下些毛病，有些跛，正因為如此，他找工作總是四處碰壁，至今還沒找到工作。

陸由細細打量著陸月明，他有半個多月沒有回家了，這一次回家，不知道為什麼，當父親的總覺得自己的兒子變化很大，變得有些憔悴，甚至更加的沉默寡言，聽李媛說是因為和秦深分手了，年輕時候的感情，他其實最明白，往往愛的最深才會傷的最狠。

「洗碗很累吧？」

陸月明正在收拾衣服，聽到這句話，微微一愣，不知道陸由是怎麼知道他在外面洗碗的，不難保證是村子裡的誰無意間看到，告訴他的。

陸月明搖了搖頭：「不累。」

陸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手就放在自己的膝蓋上：「阿月，對不起，以前從不知道你是這樣優秀的孩子，對你有過很多的偏見和冷漠，我很後悔，我曾經做過很多錯事，我看的出來，你似乎不願意原諒我。」

陸月明覺得今天的陸由有些奇怪，他收拾好衣服，坐到陸由對面：「爸，這些都是過去，不提了，我只想我們一家都好好的，振作起來，一切都會好的。」

這句話像是自我催眠，李媛總是這樣說，他也只能這樣對自己說，對爸爸說，從一個高高的地方跌落下來，誰都會有振作不起來的時候，但跨過這道坎，所有的一切都會是明亮的。

陸由打量著陸月明的手，想起曾經他雖然對他有偏見，可也沒想過讓他受苦，那雙手本來就是用來畫畫的，現在早已變得粗糙，還有些浮腫，心裡的難受和內疚一湧而上，陸由眼裡泛著些淚光，他拉住兒子的手，聲音有些哽咽：

「對不起，以前對你不好，現在卻找不到方法彌補。」

那些後悔的曾經一湧而上，越想就會越內疚，陸由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他看了陸月明許久，臨走時說道：

「阿月，我知道，你長大了，你能照顧好自己，相信你也能照顧好你媽媽，我知道自己以前做的錯事太多，也不敢奢求你的原諒。」

陸月明總覺得今天的陸由有些奇怪，可又覺得，陸由會找他談心其實很正常，他也許在嘗試如何解開他們之間的隔閡，只是這麼多年了，陸月明早已忘記了怎麼和陸由溝通，尤其是公司倒閉之後，父子之間徹底沒有任何話語了。

送走陸由之後，陸月明躺回床上，又拿出手機登陸了企鵝，秦深發過來的那句話依然明晃晃的，亮得刺眼。

【陸月明，你是不是不想影響我的學習，所以才說這樣的話，我會繼續努力的，你不用擔心，學長，等我。】

秦深放不下他，還在想方設法的騙自己，面對這樣一句話，他知道無論是回復好還是不好，她都會趁此機會糾纏不休，她最喜歡找理由騙自己，也最喜歡給自我催眠了。

陸月明依然沒有回覆她，他看了一會兒，關了手機之後翻了個身，夜色越來越濃，陸月明漸漸陷入迷迷糊糊的睡眠，睡到半夜，是李媛來敲門他才醒的，陸月明爬起來，匆匆跑去開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媛穿著睡衣，頭髮也亂糟糟的，她顫抖著，把手裡握著的手機遞給陸月明：

「我聽不清楚，警方那邊打來的……說什麼來著，我，我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