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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烈與風影對視了一眼,風影不甘心,離開之前勸了一句:「傅世子,郡王對你當真不同的,由你出面,一定能麻痺郡王。」
傅溫言的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致:「……滾!」
銀月如鉤,夜風溫熱潮濕,天一黑,蚊蟲更多了起來。
水長東對嶺南的氣候已經是忍無可忍,今夜又是全副武裝,他只帶著幾個貼身隨從,一行人在桃花塢附近逗留。
水長東甚是防備,並沒有抵達事先約定的地方,而是在離著約定地點數丈開外的地方駐足。
一黑衣人道:「頭兒,咱們真的可以信任那人麼?」
水長東今日收到一封信箋,上面有人匿名告訴他,有法子引太子出面。
水長東氣悶難耐,再不殺了太子,他就要在嶺南絕命了!
「老子不信任那人,難道信任你?!」水長東爆言。
黑衣人立刻住了嘴。
這時,一陣清幽冷香飄來,來人坐在藤椅上,身側有人搖著摺扇伺/候,他身穿男裝,戴著輕紗冪籬,燈籠光線下也看不清人臉。
水長東的唇角猛地一抽:「……」
他就沒見過這麼能裝的人!
水長東沒有扯下臉上面巾,對方遮著臉,他也沒有必要露出真面目:「是你要見我?」
白屠坐在藤椅上,由兩人抬著,他居高臨下藐視了水長東一眼,遞了一根笛子以及一張譜子給他,漫不經心說:「沒錯,是我要見你。你不是在找太子麼?只要太子聽見這首笛曲,他就一定會走火入魔,到時候就是太子想躲,也躲不起來。」
水長東已經在嶺南附近逗留了一個月之久。
每次即將抓到太子之際,又讓他逃脫了。
若非是形勢所逼,誰又會輕易相信人?
水長東接過笛子與曲譜,疑惑的看著白屠:「我如何能信你?你又怎知……我在找太子?你到底是什麼人?」
白屠擺了擺手,他最討厭蚊蟲密佈之處,命人調轉方向,準備離開,只丟給水長東一句話:「你愛信不信。」
水長東:「……」好狂妄的人!
他已經快要黔驢技窮了,死馬也要當做活馬醫。
黑衣人這時問道:「頭兒,小心有詐。」
水長東狠狠瞪了他一眼:「廢話!老子會不知道江湖險惡?!用得著你提醒?!去!吩咐下去,找一個會吹笛子的人過來!」
黑衣人還想繼續提醒,但又不敢了:「是,頭兒。」
銀月被烏雲遮掩,明日恐怕又有一場雷雨。
傅溫言夜觀天象,守了農莊前半夜,這就打算歇下。
然而,就在這時,桃林深處傳來悠悠笛聲。
這笛聲悠遠迴旋,徐徐裊裊,如夜鶯啼泣,轉瞬卻又如滔滔江河之水,傾瀉而下。不一會,笛聲又轉為幽遠,宛若來自地獄魔咒,令人聞之,不寒而慄。
傅溫言面色一驚:「糟了!」
屬下忙問:「世子爺,出了什麼事?此處怎會突然有笛聲?」
傅溫言沒答話,他擰著眉,望著笛聲傳來的方向,沒想到竟然有人會知道太子殿下的秘密!是誰?白屠麼?
傅溫言來不及解釋,道:「密切留意附近,我去找殿下,你們切記莫要暴露身份。」
眾隨從應下:「是,世子爺。」
蕭慎猛然睜開眼,他眼眸開始逐漸泛紅,腦殼中萬蟻啃食般的疼痛席捲全身,入魔的症狀才剛剛開始,蕭慎還尚存幾分理智。
他從床榻上驚坐起,幾乎是頃刻抓起靠在床邊的柺杖,飛快往房門方向走去。
風烈與風影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二人悄然跟過去,才發現太子殿下進了孫姑娘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