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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原來如此，我就說他必有所圖，&rdo;衛令悅眉目凜寒，&ldo;此事一旦坐實，蔡國對薛國必定翻臉。他怕禍及自身，設法自保不是不行，拿自家夫人去……這算什麼啊！&rdo;

歲行雲吐出胸中濁氣，問道：&ldo;悅姐可知薛公子那位可憐的二房夫人眼下處境？&rdo;

&ldo;死了。薛公子將她推進火坑任人糟蹋後，又嫌她髒，&rdo;衛令悅淒楚苦笑，&ldo;尋了個藉口，無憑無據之下，紅口白牙咬定她給正房夫人送的補湯裡下了滑胎之物，以&l;謀害夫君子嗣&r;為由，命人將她打殺了。事後草蓆一裹，叫人拖去城外亂葬崗扔掉。&rdo;

歲行雲閉眼，反覆深深吸氣，才強行按捺下掀桌大罵的衝動。

&ldo;這等驚人秘聞，按理薛公子會將府中上下全都封口才對，外間如何知道得這樣詳細？&rdo;

&ldo;打殺得過於殘忍，據說兩條腿上的如都打成血泥剝脫了骨，連同她的兩位近身丫鬟也被打得只剩半條命，丟出府門自生自滅。&rdo;

衛令悅吐氣緩了緩，才接著道：&ldo;其中一個丫鬟被丟出來兩日後就死在街頭，另一個半死不活，還嚇瘋了，當街將所知之事全抖落了出來。待到薛公子府與卓嘯府上得知訊息去滅口時，全儀梁城內早傳開了。&rdo;

衛令悅是苴國質子的夫人。正所謂&ldo;人同此心，心同此理&rdo;，對於薛國質子的二夫人飽受折辱又死無葬身之地的悽慘下場，她難免有物傷其類的悲憤。

歲行雲心中也是堵得厲害：&ldo;再是二夫人，再是小家小戶出身，那不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麼？遭此慘無人道的戕害，竟就無誰為她伸冤？儀梁官府也不過問？&rdo;

若在後世，如此喪盡天良的惡劣命案，哪怕就是發生在偏遠邊城，都定要驚動京中大理寺親自過問了。

&ldo;有誰會去喊這聲冤？世間女子苦，自己的生死榮辱自己都做不成主，旁人又有誰願為陌生人沾染是非？&rdo;衛令悅以掌捂住雙眼，微微哽咽，&ldo;況且她只是個女子，被夫君家法處置，律法允的。官府哪裡會管？&rdo;

&ldo;女子怎麼了？這與男女有何關係？什麼破律法！那是好端端一個人，活生生一條命啊。&rdo;歲行雲滿心惡氣即將衝破胸腔，卻無處發洩。

&ldo;來&rdo;到這世上大半年，這是她頭一回真切感受到跗骨悲涼。

有些想哭。更想將什麼東西砸碎打爛。

她前所未有地渴盼著，這天地能變成她所熟悉的那般美好與光明。

第25章

&ldo;君&rdo;字拆開解, 上&ldo;尹&rdo;下&ldo;口&rdo;。尹為治理，口為號令。

故凡被尊之為&ldo;君&rdo;者, 地位勢必高人一等, 決策可定人興衰榮辱, 言行能斷人生死禍福。

是以，兩千多年後的女子們從不稱伴侶為&ldo;夫君&rdo;。

她們不將&ldo;覓得良人&rdo;視為&ldo;歸宿&rdo;, 所謂&ldo;締婚姻之約，結兩姓之好&rdo;, 於她們是新一段征程。

對她們而言，那紙婚書賦予夫婿與她們攜手餘生、同舟共濟的權利，從此二人富貴同享、生死共擔, 誓言彼此寵愛、守望相助，共同盡力撐起一家乃至一族。

但那紙婚書賦予對方的所有權利中，絕不包含&ldo;從今後此人高我一等，盡付餘生，任憑主宰&rdo;。

因為她們並非&ldo;靠他活下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