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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生活,曹南宗也會好奇,會羨慕,做那個和他一起苦惱選課掛科,一起食堂排隊,一起笑著走出校門,用外套替他遮雨的學長,是什麼感覺。
眼睜睜看著兩個人走遠,曹南宗閉上眼,沒有下車叫人。
也許要怪就怪那天他穿了皮鞋,像小孩裝大人,雖說是價格昂貴的手工小牛皮,腳趾縮在裡頭卻萬分彆扭,潮熱逼仄,遠沒有赤腳被夏歸楚捧在手心舒服。
他不喜歡曼城,可夏歸楚顯然很喜歡這裡。
“我一點印象沒有的事,”夏歸楚狐疑的聲音將曹南宗拽出回憶的暗河,“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你啊……”曹南宗輕輕嘆息,搖了搖頭,“你啊。”
記憶中丁洵為夏歸楚擋雨的眼神,是連當時的自己看了都覺得驚心的痴,可夏歸楚彷彿一個瞎子,身邊熊熊燃燒的愛火他竟瞧不見。
他的眼裡似乎只有攝影,和透過黑洞洞的鏡頭折射的整個世界,要如何才能與世界為敵?五色令人目盲,區區一個求愛之人,又怎麼瞧得見?
丁洵做不到,曹南宗也是失敗者。
剛才夏歸楚那麼決絕地拒絕丁洵,曹南宗趴在沙發上,竟生出幾分同病相憐。
阿楚是這樣狠心的,一旦決定,絕不拖泥帶水。分手也是他先提的,他說如果等曹南宗自己來提,等到天荒地老一輩子糊塗過去,也聽不到半點訊息。索性他來做這個惡人,他不怕做惡人。
他一直都敢做曹南宗不敢做的事。
“我知道你早就想分開,你自由了,曹南宗。”
曹南宗已經記不起夏歸楚說這話的時候,是什麼天氣,在什麼地點,他只記得alpha說這話的表情,嘴角掛著熟悉刻薄的笑,眼眶紅得很,像浸泡在血河裡的阿修羅。
讓人想要吻他。
如果夏歸楚真的是誘人墮落的阿修羅,曹南宗不介意遭此情劫。
可阿楚啊,都分手了,為什麼還要搶走他想說的話?
“晚安。”曹南宗不再多言,轉身準備去次臥睡覺。
“回來,”夏歸楚煩透了曹南宗神棍式打啞謎的作風,伸手就去抓他,“我什麼我,我怎麼了?不把話說清楚不許睡。”
本想抓他衣服,手指卻從飄起的頭髮穿過,空落落的手感令夏歸楚心臟一皺,手心跟著驀地攥緊。
“哎哎哎……”被薅住頭髮的曹南宗,趕緊頓住腳步,頭順著夏歸楚的力往後仰,哭笑不得,“夏歸楚,你是小學生嗎?”
夏歸楚認了,小學生就小學生,他盯著因為後仰失去身高優勢的曹南宗,逼近問道:“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你是丁洵,看見剛才那一幕,你會怎麼做?”
“嗯……”曹南宗沉吟一會兒,指了指沙發上的浴巾一本正經道,“我會說,‘空調開那麼大,小心著涼,來,先把這個披上’。”
夏歸楚愣了一下,嘴角開始不受控制地往上揚,又拼了老命地想壓住,抓頭髮的力卸了,手指輕輕拂過曹南宗柔滑的髮絲。
“你看,這就是你和丁洵的差別,丁洵總是不相信我,總想改變我,雖然我也知道他是好意。”夏歸楚難得認真地分辨,“而你……你……”
夏歸楚卡住了,他忽然想起,曹南宗當然和丁洵不一樣,因為從前也根本不用曹南宗改變他,他就率先把自己搓圓捏扁,任曹南宗予取予求,心甘情願成為月君背後的影子。
持明教管他這樣的人叫“月影”。
人的影子只有一個,可想成為“月影”貼身服侍曹南宗的人卻很多,曹南宗成年後的那場月影選拔,是教內一樁盛事。
夏歸楚連信徒都算不上,原本根本無緣參加這種內部選拔,只不過自從靈脩班隔簾見了曹南宗一面,他忽然對持明教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