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夢中不知身是客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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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說:“你倆今天泡藥浴了嗎?”
其實泡了的徐還陸道:“這就去!”他選擇溜人。
見徐還陸跑了出去,修如也看著穩坐在他旁邊的應舊客,溫聲問:“怎麼了?”
應舊客道:“我比較擔心……”
修如也摸了摸他的頭,說:“別擔心,上衡很安全,官府治安也還不錯。你和徐還陸瞎跑可以,別跑太遠就行。今日你們見義勇為自然值得褒獎,可日後也要記得在保全自身的情況下再進行抉擇。”
明明只是句尋常的安慰,不知為何,應舊客奇異的覺得哪裡有些怪異。這種異樣感讓他如鯁在喉,甚至超過了秘密被外人發現了的擔憂。
應舊客面上乖乖應是,回房後又洗漱了下,深覺多想無益,強迫自己入睡了。
……
……
天低雲暗,午時尚有的些許光亮早早的便被雲翳遮的嚴實,日頭短的像是輕盈虛假的夢境,一個晃神間就換了日月。
江邊野草浸潤水澤,叢叢瘋長,放眼望去,皆是比人要高的蘆葦與雜草,江水混濁,暗黃,仔細看可以發現盡是滾滾的泥沙,一隻烏蓬在這濤濤江流之上順流而行,顯得近乎有些孱弱了。
但是那隻烏蓬行跡卻是奇異的穩定。江水肆意,分明隨時都有傾沒的風險,但其船身顫動很輕,那搖晃的節奏,幾乎有一種規律的美感。
這裡是斬蒼江的中後段的位置,村落稀少,人跡罕至,也就沒人可以注意到這隻奇怪的烏蓬了。
烏蓬上沒有艄公,划船的槳被閒置在船上一側,上面只有一個身著青色布衣的人。
他坐在船棚之下,手裡慢慢地轉著一支奇怪的黑管。
那黑管細長,木質的紋路細膩,樸拙,看得出是被人經常把玩,以至於上面的表層包漿,光亮流暢。
那個人的眼神放遠,目光卻是沒有著落的,他的神情安靜,恍惚,空白。他像是沉醉在不知名的夢裡,軀殼猶在,魂靈卻飄蕩不知何所去。
青衫客夢遊的時候,烏蓬卻不知道撞了什麼似的輕輕晃了一下,打破了之前搖晃的規律,也一下子打破了那個男人所處的,靜謐的,凝滯的空間。
他的瞳孔微微一動,整個人頓時好似活了過來,面容像是被附了神,眉宇飛揚,眼裡蘊光,像是藏著幽幽的水澤,稍一流轉,便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風采。
他觀察起這濤濤的江水、昏暗的天空、遮目的蘆葦……最後他在那混濁的,翻滾的江水裡,看見了一片和水律波紋不符合的凝結,他目若有神,清晰地看清楚了,那好似是布匹或者是衣衫……
他也不糾結是什麼,看到了,便伸出了空閒的右手。
他的手上分明空無一物,但在那一瞬間,似乎有一種奇異的波紋攪亂了空氣,有無形之物代替了有形之掌,延伸出的抓取之力將那隨江流去的物體撈了上來。
泛黃的河水泥漿自那物上流淌了下來,男人將懸浮在空中的物體放到了狹窄的烏蓬之上,大片的水漬頓時將男人的衣襬染溼。他也未起身,只是撩起了袍角,手撐在膝上,傾身看去。
傍晚的光昏暗,幽邃,但是男人的目光卻彷彿穿透了這蒙晦的一切,清晰地觀察出這物是什麼。他像是笑了聲,聲音很低,說:“倒是命大。”
那原來是個很小的孩子,身形很瘦,形容狼狽。但其胸膛處仍然在輕微的起伏著,顯示氣息未絕。
這裡是一座很舊的房屋,陳黑的瓦,斑白的牆,屋簷底下有燕巢,門前用木頭圍起的小走道上擺滿了種植的三角梅。
紅花綠葉,蔥蔥郁郁,雨漣如幕,外面是一片細雨的煙朦。在這昏沉的世界裡,那繁盛的三角梅是唯一的顏色,近乎有一種奪目的生機。
屋外圍了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