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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
他日後一定要殺了她!
姜麓似乎聽到他磨牙的聲音,暗道這發起怒的小獅子不會是想吃人吧。她故作淡定地環顧他們的表情,面上不露一絲膽怯。
「你們可知一畝地能產多少麥子?」她問。
趙弈幾人看著她,皆是一臉迷茫。
此等問題難不倒秦彥,身為太子他自是會學習民庶之事。種麥子分兩季,冬種和春種,再過一段時日便是冬種。田地一般分為三等,下等地畝產一石左右,上等地畝產約二石,中等地在兩者之間。
門前那塊荒地,最多隻能算是中等地。如果過段日子真種上麥子,來年春季能收一石到一石半的糧食。
他陰沉沉地說出答案,引來姜麓的讚許。
「說得不錯,看來以前用過心。」
這般誇獎太不走心還不如沒有,他咬牙暗恨。他是東宮太子,所學皆是天下大事。這粗鄙丫頭說什麼用過心,他是很用心好不好。
她瞧見他憋屈的樣子,心下暗笑,「良田二石貧田一石,百姓冬盼雪春盼雨靠的是天吃飯,若遇災荒之年則三餐無繼。所以民生之向,唯一日三餐食有糧。你們可曾想過這糧食能多產一些?」
民以食為天,古往今來哪個帝王不想天下糧倉齊滿。
秦彥曾經身為太子,當然比世人更關心民生。民部那些官員絞盡腦汁如何防洪防旱,修溝渠築堤壩年年如此,不就是想有個豐收年景。
他心中忽而一動,看向她。
那雙清澈的眼中寫滿不信,卻又充滿渴求的光芒。這是一個傲嬌的孩子,身份的高人一等註定他與生俱來的威嚴。
她感慨天家基因就是好,縱然勞作之後頗顯邋遢,他還是像明玉一般耀眼。既生而為玉,她又怎能眼睜睜看著美玉蒙塵。
「倘若我們門口那片地來年能產三石甚至四石糧食,你們可知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全國產糧翻一倍有多;意味著百姓或許能解決溫飽問題;意味著邊關糧草更加充足;意味著國泰民安。
秦彥呼吸一緊,此女莫不是在說大話?他很想斥她一聲,又希望她說的都是真的。臉色陰晴不定,糾結中竟然不知該怎麼開口。
姜麓不是什麼農學家,但她知道當前的種植方式之下,一畝田地的產量過低。她做不到畝產十石甚至二十石,不過她知道畝產四石並非難事。
便是這區區四石,也是翻了一倍之多。
「你有辦法?」秦彥認真無比。
「有。」姜麓道:「你們按我說的做,然後記下來推廣出去。」
陶兒聽得糊裡糊塗,小聲問道:「夫人,你是說有辦法能讓莊稼能比以前收更多,那是不是說以後都不會有人挨餓了?」
她就是因為家裡窮沒米下鍋,才被賣的。
「理想上是這樣的,但肯定不能想得太完美。我們能做的是先試驗這個法子,如果有效再傳給所有人。」
秦彥心潮澎湃,似乎是在一片黑暗中突然找到方向。如果她能做到一畝產四石,他就不計較她之前的種种放肆和無禮。
只是她說的話真的可信嗎?民部最為淵博的大司農也不敢誇下如此海口,她一個放牛出身的女子哪裡來的法子。
莫不是戲弄他?
「你可知你在說什麼?此事非同兒戲。你一個女子,你是從如何知道這些的?」
不怪秦彥不信,古往今來那麼多大能人都未能解決的問題,她一個鄉野長大的丫頭居然說得如此之輕鬆。
事出反常必有異,由不得他懷疑。
「我如果說是個神仙告訴我的,你信嗎?」
「你…你戲弄我!」少年氣急,玉面脹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