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部分 (第3/4頁)
上網找工作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包大人現在是心亂如麻,隨口應酬了兩句,塞了半個饅頭,就起床去給廠公請安。
廠公神色淡然如常,彷彿昨晚的事不過是包大人南柯一夢,見包大人過來,便道,“今日怕走不得了,念豐,委屈你在驛站內多住兩天,送到蔚州,那裡也有人接應,大同處公務繁忙,你也不好耽擱,便回去吧。”
包大人現在,還不是廠公怎麼說怎麼來?他連聲應了是,一句話也不敢多問,只是在心中暗暗地想——就那一位現在的狀態,到得了蔚州嗎?
到,還是到得了的,只是到的時候,就已經是個死人了。那一位在驛站突發疾病、高燒不起,接連四天都沒退燒,因驛站內缺醫少藥,只好往蔚州送,結果,人就是在去蔚州的馬車上無聲無息地斷了氣。
“連一句遺言都沒留。”包大人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一般,對蔚州知府道,“從發高燒起就一直昏睡,根本沒醒來……別說留話了,連藥都得撬開牙關往裡灌。”
知府大人面上,閃過了無數說不清的情緒,終究是長長地嘆了一聲,“……可憐啊!”
雖然是連個身份都沒有的尷尬存在,但他的命運,以及這客死異鄉的淒涼結局,依然是讓所有心中還顧念正統的大臣,由衷地感慨嘆息,蔚州知府又何能例外?
包大人擦著冷汗,“病魔無眼、病魔無眼啊……您是不知道,在瓦剌那一年,那一位也是受盡了苦楚……”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字數多呀~
第298章
按法理來說;這人現在也就是個待罪的漢奸而已——而且還是同時犯了領軍喊門和冒充先皇這兩重大罪,夠株連二十多族的了,訊息即使很快被送到了北京;朝廷也不可能對其做出什麼特殊的反應。無非是不少心中還念著正統的大臣;暗自嗟嘆罷了,如今這局勢,還有誰敢多說什麼?別看在許多事上,大臣們都敢和皇帝吹鬍子瞪眼睛;但在那人已經病死;餘下兩個皇子又極為幼小的情況下,這個話題;根本不會有人去碰觸的。
“包時雨的奏章也遞上來了。”皇帝到清寧宮請安的時候;也說起了此事。“聽說是在驛站受寒發了高燒;病勢一下就沉重起來,從蔚州飛馬請了大夫,也是無濟於事,在去蔚州的路上就高燒去了。”
韓女史在旁也是嘆了口氣,“聽說在塞外沒少吃苦,想是底子已經淘空了,只是還苦苦支撐,一回到故土,放鬆下來,那便再頂不住了。”
其實,這件事既然發生在國朝境內,那是意外也都會變得不是意外,只要是兄終弟及,斧聲燭影的故事就從來也不曾少過。就算表面功夫做得再好,也免不得有人猜疑的。什麼塞外苦之類的,不過藉口。徐循對這些門面話,聽聽可以,要她也說得高興,卻是不願做,她含笑聽著皇帝和韓女史一搭一唱,也是不著痕跡地仔細觀察著自己的這個養子。
繼位登基,已經有一年多了,皇帝眉眼間的青澀和無措漸漸褪去,他看來已經越來越像是個皇帝了——一個最明顯的表現,就是他已經學會有所保留,學會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在這件事裡,皇帝的角色的確也很單純,他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都沒問,只是默默地順從了徐循的安排。對外做出的姿態,像是個略為軟弱的孝子,無法違逆養母的安排——在孝道的裝點下,很多過失都有了爭辯的餘地。即使是將來在史書裡,這件事也要算到徐循頭上,頂多說句‘上不能言’。
徐循也恰恰是需要他這樣的態度,她甚至希望皇帝真心就覺得這件事是她迫著去做,他自己本來不想。雖然如果沒察覺到他對先帝隱隱的猜忌和抗拒,她也不會這麼做,但皇帝今年才幾歲?和先帝又畢竟是親兄弟,若是揹負了這麼個‘有意弒兄’的擔子,只怕是連他自己都難以原諒自己。既然如此,不如就自欺欺人了,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