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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峰看了看徐步迭,再轉頭看他,微微一笑:「是收了新徒弟?」她也是知道程翥那兩個研究生的。程翥嫌麻煩,帶的研究生很少,隨便也就記住了。這次雖說程翥帶了兩個學生過來,但是能叫上手代做的,那肯定是入師門級別的了。
程翥抱著胳膊笑,並不戳破:「對,這個是剛入門的小師弟。」
「我要是就非要推給你,你真讓他做呀?」
「那可不只能這樣嘛,再說,我倆風格也不相同,之前也沒合作過,這不是讓我拖高主席的後腿嘛。」程翥裝著牙酸的樣子,「我又不波普,又不裝置,國內也跟不上新人文主義的風潮,你讓我和老外溝通,還不是得交給年輕人。我帶大隊去打今年的高校賽,正好高主席有想法,你就和她多溝通多交流,多學學。」最後幾句是故意跟徐步迭說的。
小徐也心領神會,十分配合地捧哏:「那是,交給我絕對沒問題。高主席,您多帶帶我。」
高峰故意繞這麼大一個彎,就是為了製造機會和程翥多接觸,然後發現程翥也繞了一個大彎,把她丟給實習生,心裡自然十分不爽。更何況,人家話說到這個份上,雖然處處都是好臉色,可又句句都是軟釘子,頗有點熱臉貼冷屁股的感覺。
她冷下臉來:「那既然你這麼忙,又沒有新作品的想法,今年大概是不會參加中日韓邀請展的角逐了?」
這個展沒有ci工作室朝他們伸出橄欖枝的繆斯獎榮譽高,卻是亞洲比較著名的雕塑類大展,反而是中國藝術家參與得比較多的展覽。雖說是邀請展,但國內都是有一個預評審的,高峰手裡自然實質上是攥著名額。她這麼說有賭氣的成分在,但是也是在宣告自己的權威。
程翥看了看她,知道這是在軟威脅了;再加上自己這兩年像是日子過安逸了,又要代課,感覺臺前轉幕後,在獎項上的突破的確不大。當然,自己名氣也不是白來的,當年也輝煌過,會議宣傳冊上展示的還是幾年前的作品,只是放在賓館裡給敬嘉年拿著到處炫耀,搞得他老臉一紅。
他沒有說話否認。老實說,即使高峰不給他下這顆軟釘子,他能不能送選作品參加、以及參加了能不能拿到資格,和日韓的名家擺在一起掉不掉鏈子,自己心裡其實也沒底。
正在這時,剛才的司儀又敲了敲門,探頭進來,嗲聲說道:「程教授,請準備一下吧,下一個就輪到您了。」
程翥暗暗鬆了口氣,順勢點點頭站起來,低頭跟著她要走出去。和高峰已經沒有什麼好談的了,話已經婉轉地說到,她再逼的話相互也知道沒意思,就不是成年人那種心照不宣的平衡。自己讓一步,低個頭,等於在高峰面前認個慫,自認自己不再是國內一線頂尖,也不可能一點損失都不受。做到這樣份上的女強人,他自認為簡直不要太明白——容宛琴也是這樣的。即便要找男人,也必須是行業頂尖的,否則她那傲人的自尊心也看不上,會叫人笑話。
哎,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誰還沒念過《不生氣歌》嘛,「那我就……」
「——參加!」
徐步迭卻像個炮仗一樣,搶著在他前頭炸了,轟地一聲,從麵皮到脖頸都是膛紅色的。
炸得程翥本人都愣了愣,想著他真容易臉紅啊,這還是小黑皮不是很容易顯出來呢,剛剛在廁所裡也是……
正想著發愣,他就被徐步迭拉著走了,這小子還不忘猛地把門關上:「高主席,再、見!」
嘭地一聲,震得音控室幾個人都伸頭來看;徐步迭氣沖沖地拉著他去候臺區:「她這下從窗臺跳下去我也不可憐她了!」
程翥忍俊不禁:「這裡是會場,一樓,跳下去也沒事。」
「哦,那就讓她跳吧!多稀罕似的!長得漂亮就能欺負人啊!」徐步迭變成了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