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流言賈史欲決裂 (第1/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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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中, 司徒峻右手搭在龍椅那雕工精細的扶手上, 目光落在龍書案上的一封薄薄的信箋上,這個樂安,性子可是與傳聞中完全不同哪!
“皇兄, 莫不是樂安往常的名聲, 都是她為了自保傳出來的?”司徒嵐心中猜測脫口而出。
“這麼說也並非不可能。”司徒峻沉吟著, “當年甄貴妃母子受寵, 她可是一心想要從孃家族中為兒子找個王妃的,為此也沒少在父皇跟前撒嬌弄痴,還曾特特求了恩典,將孃家的侄女兒接了來京裡住了段日子。不過父皇最終還是指了禮部侍郎肖遂安之女。肖遂安當時雖是從二品大員,不過他出身寒門,完全是靠著自己的本事做到了禮部侍郎之位。在甄貴妃看來, 根基自然就不夠深厚了。”
司徒嵐撇了撇嘴,“從二品的岳家, 她還嫌根基薄?真不知道她之前是個什麼出身。”
甄貴妃雖是出自金陵甄家, 但若是細論起來,卻與甄應嘉等並非一脈,乃是將出五服的旁支。甄家雖然聲勢顯赫, 那旁支庶出的又能好到哪裡去?不過是多年受寵,被富貴尊榮迷了眼, 竟是嫌棄起從二品大員家裡根基薄來了!真真是昏了心了!
不過既然是這樣, 那甄貴妃對肖王妃這個兒媳, 應該是不大滿意的。
“要說肖王妃, 朕當年也見過,算是品貌上乘的人物了。忠敬跟她感情還是不錯的,要不也不能樂安一落生,就給請封了郡主。只可惜了,紅顏薄命,到底生下兒子後一命隕了,這才有現在的忠敬王妃。”
司徒嵐雙掌一合,“這就是了,怪不得呢,雖然往常總是聽見說樂安跟她兄弟最受大王兄寵愛,可兩個人出來露臉的時候並不多。樂安罷了,原是個姑娘,她兄弟可是忠敬世子。我先前還曾疑惑過,怎麼倒也跟個女孩兒似的養在深閨?這麼瞧著,咱們那位好王嫂,可不見得如表面那般賢惠吶。”
林琰在下首聽著這兩兄弟一來一去地說著,心裡倒是對樂安郡主越發感到好奇了些。就是不知道,那刁蠻任性的名聲,究竟是她自己刻意為之的,還是被別人傳出去的。
目光微動,掃過了那封信,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能讓樂安郡主有把握用它來換取自己和弟弟的平安?
司徒峻收起了嘴邊的笑意 ,一雙黑眸中都是嘲諷之色,“老九,咱們還是小瞧了那兩個好哥哥啊。”
說著,將書案上的信箋擲給了司徒嵐。
司徒嵐接過來略看了一眼,抬起眼來。司徒峻示意他將信箋給林琰瞧瞧,冷笑道:“我只道他們與甄家暗通曲款也就罷了,誰知道手竟伸的那般長,連賑災的款項也要過過手。哼,看來,不光是朕,他們也就等不及了。”
這信乃是金陵省體仁院總裁甄應嘉寫與忠敬王的,裡邊內容詳細,所記述的乃是去歲謊報金陵水患,共得賑災款項多少,金陵各層大小官員剝去多少,往忠敬忠誠兩府各孝敬多少。
司徒峻早就知道金陵水患必有人作假,這裡頭少不了有甄家的手筆,卻依舊著令戶部撥下了賑災銀兩,用他的話說,就是欲終取之,必先予之。總要將那盤踞金陵近百年的甄家一力拔起才好。甄家這些年來聲勢愈發煊赫,在金陵一帶儼然有土皇帝之感,甚至於有江南的一些官員對皇帝的命令陽奉陰違,卻是不敢得罪甄家的。這固然是司徒峻下定決心要除去甄家的首因,還有一點雖不宣之於口,卻也讓人心知肚明,那就是甄家乃是忠敬忠誠二人的母族。去了甄家,就等於削去了那兩個人的手臂。
太上皇尚在,且這二年看著忠敬忠誠兩個明面上也還安分。原本司徒峻這次沒想動他們兩個,只是想辦了甄家敲山震虎而已。誰知道,他才一要瞌睡,便有樂安送來了枕頭。瞧瞧這信上,非但有落款,還加了私印,生怕別人不知道是誰的。
司徒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