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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尤其沐浴等事更是不便。林琰這麼一說,登時便覺得全身不自在起來。忙應了林琰的話,跟著府中的老婆子一徑往自己的院子去了。
此時已經進了九月,正是京城一年中最好的時候。天藍雲白,風清氣爽。
黛玉扶著紫鵑的手,跟著陳昇家的往後院走去。陳昇家的很是會說話,人又精明,自然知道這回兩個主子回來,日後這內院裡只怕就是這位姑娘做主了。因此說話間很是用心,唯恐一句話說不到,便衝撞了姑娘。
黛玉的屋子果然是用了一番心思收拾的。三間大小的屋子很是闊朗,進門便可見一扇梨木底託玻璃屏風隔開了裡外間。因在孝中,博古架上也都並未擺著那些顏色鮮豔的古玩玉器。裡間兒設了一張六尺寬的紫檀木箱床,上頭支著碧色紗帳。臨窗處亦擺著書案,案上一隻三足小香爐。又有插著時令鮮花的汝窯美人肩花瓶擺在書案另一側。
脫下了身上的斗篷,早有小丫頭送上了溫水。紫鵑忙替黛玉掩了衣襟,服侍著她洗了一回臉。
黛玉覺得身上乏得很,便歪在床上養神,只叫紫鵑雪雁幾個人自去歇著,自己也要藉著這點子功夫略歇一歇。
林琰自己顧不上熟梳洗,先親自往後邊的佛堂裡安放了林如海夫妻的靈位,又虔誠地磕了一回頭。
復又到了書房裡,林成早就預備好了府中各項事務的賬冊,以備林琰檢視。
林琰瞧著桌子上兩碟厚厚的賬冊,忽然覺得頭痛無比。
到了晚間,林琰又與黛玉細細分說了那孩子——林若的來歷,那原是他嫡親兄長的孩子。林琰本就是從小失怙,只跟著兄嫂過日子。誰知道那一年他哥哥出門去廟裡聽禪,不想回來時候遭遇了大雨,從山上摔了下來,當場便沒了。嫂子正懷著孩子,已經有八個月了,驟聞噩耗,支援不住,引得孩子早產,她自己也血崩而亡。
自那以後,一個十來歲的小叔叔,一個才出生的娃娃,算是相依為命了。
黛玉聽了林若的身世,忍不住又想到了自己,都是無父無母的,那孩子連自己的父母都未見過,想來比自己,還要更為可憐些的。
“可憐的孩子……”黛玉一邊兒拭著紅紅的眼圈兒,一邊兒恨不得將林若叫到跟前來安慰一番才好。
又叫紫鵑拿出了備好的見面兒禮——乃是四部新書,一方上好的端硯,再有一枚精緻的白玉掛件兒。
林琰看黛玉始終難言面上風霜之色,眉宇間雖是略斂了愁色,卻又多了一股疲累慵懶之態,也不多說話了,只趕了黛玉回去歇著。
林琰這邊原本也是打算早睡,哪知道迷迷糊糊才要睡著,便聽見窗戶“咯吱“一聲輕響,又被推開了。
林琰無奈地睜開眼,藉著外頭的月光,依稀能瞧見一個黑影兒從窗外利落地跳了進來。
明日須得叫人在窗戶底下襬上些瓶瓶罐罐的——林琰如是想。
那黑影既進了屋子,便又躡手躡腳地關了窗戶。轉過身來看著懸著天青色幔帳的床榻,裡邊兒的人是自己想了很久的,只是那可惡的帳子竟是遮得嚴嚴實實的。
這麼想著,便更放輕了幾分腳步,半挪著來到了榻前,只覺得心裡跳的越發厲害起來。
猶豫了一會子,終於還是伸出手去。
尚未碰到,裡邊已經有一隻素白纖細的手伸了出來,一把撩起了帳子。
司徒嵐看著榻上突然坐了起來的林琰,因睡覺便將頭髮都放了下來,這會子滿頭烏髮披散在肩上,發如墨染面如冠玉,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著,眼中卻是明晃晃地帶著怒火。
“子非,那個,那個你回來了?……”
“廢話!你不知道我回來,這大半夜的不睡覺跑過來做什麼?”林琰沒好氣道。
司徒嵐最是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