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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為莫家山莊做事的奴僕全都死了個精光,或殘腿、或斷手、或無頭地倒在地上,就連他的父親莊主莫非常和小弟莫月笙也都無一例外的慘死。
大灘大灘的血染紅了皚皚白雪,莫時煙就在這屍山血海里笑得癲狂,一聲聲令人作嘔,卻隱隱好像木偶般空洞。
直到他忽然被一把長刀從背後捅了進去,咳出血染濕了前襟,那癲狂的仰天大笑才突兀停止,通紅雙眼立刻從滔天殺意裡清明起來。
他望著周圍由他一手締造的人間地獄,渾身顫抖,手裡的殺人兇器黑色鐮刀掉在地上。
「……這些……怎麼可能是我做的……」
背後的人卻打破了他的自欺欺人,說:「沒有錯,這一切都是你在走火入魔時做的。」
莫時煙在說話,但卻好像要死去了。
「……為什麼?」
背後的人用一種再理所當然不過的語氣,平淡地說:「用至陰之體的心頭血來為絕世名刀開光,是血祭方式裡最好的。」
話音剛落,刀就毫不猶豫地拔了出來。
莫時煙宛如風中殘燭般倒了下來,躺在血水裡,他的眼睛始終是睜開的,眼裡還帶著無論如何也無法掙脫開來的絕望,淚無聲地從眼角流下,已經沒有了氣息。
莊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著起火來,火焰吞噬著可見的一切,一個人忍受不住烈火的炙熱,從屍體堆裡爬出來想要逃,卻被易千秋轉身一刀了結了性命,直直地倒在越來越猛烈燃燒的火海里,是之前僥倖逃過一劫的繼母玉香。
易千秋皺眉,厭惡地說:「汙穢的血。」
然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裡。
莫家山莊被烈火燒得七七八八,凌餘懷站在那裡,看著莫時煙的屍體在火海里燒了一寸又一寸,直到連一抹灰也看不見,真正消失在眼前。
周圍已經不再,只留下大火過後的凌亂焦土,無論之前發生了什麼,無論是美好、還是悲哀、又或是快樂,一切的一切都成了時過境遷的過眼雲煙,消失在時間的漫漫長路里……
明明身體已經恢復了主導權,凌餘懷卻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好像魂連同這場大火都一起燒沒了。
他覺得眼前變得模糊,有什麼不受控制地從眼角流下來,不能閉眼,不能離開。
恍惚之間,好像聽見莫時煙在他身旁,笑著說話:「易兄,我覺得自己最近身體好了很多呢,或許,我真的可以在春天同你看見一池白蓮競相開放的美麗景色了。」
凌餘懷彷彿墜入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混亂之中,耳邊有歡笑聲、有嘆息聲、有悲哀聲,一直在不斷持續,穿過耳朵,攥碎了心。
鐮刀的鋒利刀刃勾住脖子,莫時煙在背後,他輕聲呢喃道:「那段給了我希望又轉眼間把它殘忍摧毀的過去……你記起來了嗎?」
「我以為……我要一直這樣半死不活的存在著,還好,終於等到你了呢,是你拋棄了我在先,不管我現在提出什麼要求你都願意答應對不對?那就留下來……留下來一直陪著我吧……就這樣一直陪著我直到永遠……」
☆、扭曲
就在鋒利的鐮刀刀刃即將在凌餘懷的脖頸上劃出一道致命血痕時,一聲冷冷的語句突然響起。
「恐怕要令你失望了,他還沒有兌現三日前對我許下的一個承諾,而我又是一個小氣的人,所以誰也不能不說一聲就這樣將他私自帶走。」
一處空間似乎被強迫扭曲,然後粗暴地撕開出了一條細縫,一個棕色身影強行進到這幻境來,竟然是關緘默。
只是此刻的他顯然比之前要糟糕許多,那身沙漠人常見的便於打鬥的勁裝風塵僕僕,臉上是許久沒有好好休息的疲乏。
儘管如此,但那抬起,直盯莫時煙的眸子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