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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地站著,細長的手指絞在一起。寶齡正巧掀開簾子,又好氣又好笑,指了指後頭那輛馬車道:“還不快上去?”他才低著頭上了車。
兩輛馬車緩緩朝前駛去。車廂中,寶齡與阮氏坐在一頭,白氏坐另一頭。阮氏將手放到寶齡膝上道:“冷麼?”
寶齡連忙搖頭,阮氏又笑一笑,笑容柔弱歉意:“都怨我身子不好,不能像其他做孃的一樣,總帶著你們姐妹倆出去,每年這個時候,都是我最盼望的,求菩薩保佑你們姐妹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娘心裡就高興了。”
寶齡忽然便想起小的時候跟母親出去,每次坐車,母親也總喜歡將她抱在懷裡,問她“齡齡,你冷不冷”、“齡齡,餓嗎”,一時間有些恍惚,將身子輕輕地挨緊了阮氏,扭頭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忽聽阮氏道:“梅珊,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寶齡回過頭,只見白氏顰著眉,捂著心口,平日裡鮮豔欲滴的容顏,竟顯出幾分疲態。想起來,從顧府出發也已有一段時辰,一直能言善道的白氏,似乎並未說過一句話,完全不像她原本的性子,難道是病了?
白氏見阮氏詢問,立刻擠出一絲笑:“都怪這馬車一路顛簸的,老覺得心要蹦出來似的。”
阮氏於是吩咐那馬車伕將車駛的平穩些,馬車伕應了聲,放慢了速度,窗外那些原本疾馳而過的景色便變得清晰起來。寶齡儘量壓抑自己的好奇之心,卻還是忍不住掀起簾子去看。
都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這個時期的蘇州亦是繁榮無比。臨近年尾,大街小巷都張燈結綵、熱鬧非凡,雖是幾日前的天氣略微有了幾分春意,但昨夜下了雪,路人幾乎都未脫去厚厚的棉衣,將手縮在袖子裡頭,三三兩兩地寒暄說話,哈一口氣,都是白的,一派太平盛世的景象。
光福銅觀音廟在虎丘境內,離顧府本不是很遠。轉了幾道街,人漸漸冷清了些,四周古樹參天,令人眼前一寬,行了一段,馬車便穩穩地停下,下了馬車,寶齡隨著一大幫人馬進寺上香、祈福。顧家想必是寺廟的“大主顧”,有專門的廂房供歇息,一踏入廂房,那慈眉善目的住持便雙手合併迎上來道:“阿彌陀佛,南京的阮檀越上月剛來過。”寶齡知道他說的是自己那表舅媽阮夫人。阮氏捐了一些衣物銀兩,又低聲細語地與那住持閒話了幾句,寺內的小和尚便端來各式清雅的素齋。用過飯,寶齡閒得無聊,便到處參觀,走著走著,聽到身後輕細的腳步聲,一扭頭,便看到連生。她不覺失笑:“我沒事,不用一直跟著我。”
連生抿抿嘴,不做聲。寶齡目光一飄,唇邊的笑意化作幾分驚訝,白氏正從西南角的一處殿堂內疾步出來,神色匆匆,居然連與她擦身而過都恍然不覺。
寶齡蹙蹙眉,側過臉道:“連生,你說三娘從哪裡來?”
連生目光望過去,臉忽地紅了。寶齡疑惑地朝著白氏出來的那處殿堂望去,那殿堂三三兩兩往來一些年輕的夫婦,直到看到大堂中央的觀音手中抱著一個白白胖胖的嬰兒,寶齡才心有所悟,想起連生的神情,又不覺好笑。白氏這麼偷偷摸摸的,居然是去……求子。
記得那一日看戲,那些女客閒聊八卦時便說起,顧老爺最遺憾的便是膝下無子。也難怪,要是白氏能生出個帶把的來,地位大約立馬便飛昇了吧?只是,求子也求的那麼鬼鬼祟祟,不得不讓人生疑。難道白氏是怕橫生枝節?要說大宅子裡的爾虞我詐,寶齡就算沒有真正經歷過,也看過電視看過書。白氏要是生子,威脅的不過兩個人而已,一個是寶齡的娘,顧太太阮氏,另一個便是二姨太蔣氏。
寶齡只片刻便把阮氏否決了。阮氏這樣一個不問世事、溫柔清淡的女子,彷彿誰都可以騎到她頭上去,要說白氏欺負她還差不多。剩下的蔣氏,寶齡想到她設了一局讓自己往下掉,便覺得很有可能。蔣氏要做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