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留下禍根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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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薛廣銀家裡點上了電石燈,照得整個堂屋亮晃晃的,一個留著背頭,穿著短褂的年輕人興奮地說道:“亮吧!這是我專門從海州帶回來的,分給大夥用用,登海一會走也拿幾塊。”
對面的薛振洋說:“亮是亮,就是有點臭,這是什麼石頭,怎麼還能燒?”
“這是電石,用水一泡,就能出來氣,說是什麼‘一缺’,我也不懂。嘿嘿!”
坐在下首的林登海問道:“四叔,你在海州那邊怎麼樣?日本人查的嚴不嚴?那麼大老遠回來,路上可安全?”
“前年日本鬼子就佔了東海,不過那邊只有一條鐵路通外面,交通非常不便利,所以日本人管的不算太嚴。
我這兩年在那邊給人家做採購,搞外聯,現在兵荒馬亂的,生意不好做。這次回來就不走了,準備老實在家幹活。
俺大哥太老實,再不回來,家裡的地,號院傢什什麼的,都得讓人家佔去了。”背頭說道。
背頭叫莊思讓,家裡行四,年齡與薛振洋,林登海相仿,因薛家和林家都是外來戶,為了不被排擠,祖上都自降一輩,所以稱莊思讓為叔,但是,三個人從小一塊玩泥巴,上私塾,關係親如兄弟。
接著,他又問道:“登海,你整天神出鬼沒的,我看你二拇手指頭上有繭子,應該是長期打槍磨的吧!你打日本人行,可別當了漢奸!”
林登海忙道:“看你說的,我怎麼可能當漢奸?”他小心地掩上屋門,低聲道:“我現在在運河游擊隊,專門打小日本鬼子。”
說罷,伸手從褲腰裡掏出烏黑鋥亮的盒子槍,檢查了一下保險,遞給莊思讓:“小心點,這可是真傢伙,在庫山和朱陽溝,我用它打死了好幾個小鬼子呢!”
莊思讓接過手槍,把玩著烏黑的槍管說:“幹這個事,可是腦袋別褲腰上,你可得小心著點,這麼大個中國,讓幾個倭寇欺成這樣,還不是中國人不團結!
那陳大頭能在夏鎮街殺日本人,他的結拜兄弟劉黑七也能當漢奸,國民黨還有兩個政府,一個是蔣介石,一個是汪精衛,今年年初,自己又搞他孃的內訌,把個新四軍滅了。
我一直都弄不清是怎麼回事,總是感覺沒什麼可靠的人,都是一群謀私利的傢伙,乾脆還是守著俺大留下的地和牲口過日子吧!”
旁邊的薛振洋突然插嘴:“我現在也弄不清誰是誰,反正打來打去的,不是找咱攤派糧食就是攤派幹活,就是沒有給咱分糧食的。
日本鬼子拿著大槍趕著我給他們送糧食,我不想去也不行啊!那些二鬼子也沒比日本鬼子好哪去?日本鬼子吃飯的時候還知道讓我‘咪西咪西’哩!二鬼子就知道亂罵亂打人。
有一次還真懸,上回給日本鬼子送糧食,在三里莊北邊,讓人給打埋伏了,嚇得我趴在路溝裡不敢抬頭,那子彈’嗖嗖’地從頭皮上過,差點就回不來了。
聽他們吆喝說是什麼‘八路’,我連個人影子都沒見到,那天可能他們人不多,也沒有機槍,見日本鬼子多,沒打多長時間就撤了。
其實誰願意去給日本人幹活,但是就咱國家這個樣,一會是保安團,一會是國軍,你這會又冒出個運河游擊隊,俺覺得給誰幹活都沒好果子吃!”
林登海若有所思地說道:“俺姥娘不是在郗山嘛,前年認識了塘湖的褚哥,他叫褚雅青,十六歲就離開了家鄉,南下投奔軍隊,曾經在民國十五年參加北伐。‘北伐’是幹啥的?我也不知道。
聽他說後來因為一個什麼政變(四.一二政變),他覺得國民黨政府不行,離開了革命軍,考慮學醫至少能給人治病,就跑到徐州基督醫院學醫,之後就在嶧縣那邊開了個醫院當大夫。
再後來,日本鬼子打過來,醫生也當不成了,就參加了共產黨的抗日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