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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有一處落光的簷下,置著一張寬大的漆木案還鋪著軟墊。
蕭明月青絲散肩,一根白玉簪在額後挽了個圓髻,她提著衣裙規規矩矩地跽坐下來。這般女娘的柔美嬌態還沒端得住,便朝陸九瑩的身後誒了聲:“可人的小娘子,走近些。”
阿迢和阿劍乖巧地上前一步,就見蕭明月分別拋給她們一樣物什。
兩人看著自己的掌心,一塊圓潤光澤的小玉扣靜默在手中。
小娘子們面上欣喜卻又不敢直接收下,便齊齊看向陸九瑩。待陸九瑩點頭示意,這才更加歡喜,忙給蕭明月行禮,方頷首退下。
陸九瑩在蕭明月的對面甫一跽坐,後者便撐著案几湊上臉來,笑嘻嘻說著:“多謝阿姊贈我這身新衣裳,我許久沒穿過如此好看的裙子啦。”
“你生的好看,自然穿什麼都是好看的。”
“還是阿姊更好看。”
蕭明月說話的時候,落日餘暉恰好拂過她的眉眼。
陸九瑩瞧著她顰笑之間甚是靈動,換去男服後實為一副姝麗無雙的好模樣,那種清冷卻又柔韌的氣質,是深閨的女娘們遠遠比不得的。可陸九瑩此刻卻微微嘆息,抬起手來覆在蕭明月的手背上。
“別鬧了,你可知今日祠堂上發生的事情讓大房與二房,還有老夫人都十分難過。清香燒出兩短一長,六六還被家中醫工診出瘛病,今年的中秋怕是過不成了。”
蕭明月倒是毫不在乎,她說道:“阿姊,她們過不成與我們何干,金府上下只知道求子,可還記得今天是你十八歲的生辰?要我說,那香燒成那般或許是天意,孩子體內藏著瘛病,早不發晚不發,偏偏今日發作,當真是撞了邪氣。”
“慎言,阿渺,家中老夫人期頤之年,不可無禮。”
蕭明月瞧著陸九瑩要認真起來,也只好如實說道:“今日祠堂上的事情我也是聽阿迢和阿劍說起的,別說孩子得病,清香燒成大凶之兆我也挺詫異。不過,”她緩緩直起身來,斂去適才俏皮玩鬧的神色,“是我將金少儀屋內的訣別信給了秦氏,想來祠堂之上也都是她的手筆。阿姊心腸軟不願意與她們為難,但是我說過,誰欺負阿姊,便叫她好看。”
陸九瑩軟了目光,剛要開口蕭明月又說道:“阿姊,你不必憂心,不管大房還是二房,都不敢來找我的麻煩。淩氏誆騙小三郎離家服役,他心心念念想要掙些功名與你相配,豈料戰死疆場還要被淩氏以逃兵之名汙衊,但淩氏就是捏準了二房中存有怨懟,還有你不願生事的心性,此計才會形成。阿姊,我們可以忍讓,卻不可讓人欺負,有些事情伱不方便去做,便讓我來,那個淩氏估摸著很快便會反應過來,去挑撥也好,告狀也罷,我都不怕她。即便如此,我還是給她留了退路,並沒有將小三郎不是逃兵的事情告知秦氏。”
陸九瑩問道:“你是如何得知小三郎的事情?”
“是縣令夫人告知我的。”
“她為何這般幫你?”
蕭明月細長的眉毛挑了挑:“這個嘛……她讓我找出縣令的外室。”
這下陸九瑩倒說不出話來了,她不忍去苛責蕭明月行事膽大,畢竟所有的事都因自己而起。但正因為她清楚自己的身份,才不願最親的姊妹為此冒險。
蕭明月也頂頂聰慧,安撫說道:“這世間能為難我的人還沒出現呢,不怕。”說罷,她從袖中拿出一方縑帛:“小三郎的親筆訣別信我已經給了秦氏,這份是我默下來的,大抵都是一些意難平的話。”
陸九瑩接了過來,目光落至最後一句。
我心傷悲,莫知我哀。
她的目光只是閃了閃,依舊沒什麼神色。
蕭明月清咳半聲,又從軟墊旁悄悄拿出一個漆木匣子。她喚陸九瑩回神後,將匣子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