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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聲罵了些什麼,把剛剛抽了沒幾口的昂貴雪茄狠狠按熄在了菸灰缸裡,同方才還在故作冷靜攀談的眾人說了聲“抱歉”,在種種不懷好意的目光中走向露臺上的蘿絲。
他站到蘿絲身後,拿自己整個人擋住窺視的目光,狠狠抓住蘿絲露在衣服外頭的手臂:“你現在立刻給我回去!”
蘿絲碧綠的眼珠嘲諷地看著他,知道卡爾在大庭廣眾之下拿她沒有辦法,這個男人可是特別要面子呢:“我不要!”
卡爾氣得腮幫子上肌肉顫動,但他偏就不能使用暴力,因為那會告訴所有人蘿絲是多麼不受教,而自己作為一個男人有多無能,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捏了捏蘿絲的下巴道:“你還記得你母親的債務嗎?親愛的,聽話!”
蘿絲放在裙側的雙手鬆了又緊,她餘光看到了在不遠處探頭探腦、憂心忡忡的男爵夫人,她咬著牙道:“你放開我!我現在回去!”
蘿絲無視眾人的打趣,怒氣衝衝地往房間衝回去。
留下的卡爾承擔了絕大部分輿論壓力,他扒了扒上了髮油的錚光發亮的頭形,故作輕鬆道:“先生們,我們說到哪兒了?”
今天晚上肯定有戲,肖咪咪覺得自己弄來的普通制服說不定能夠幫上大忙。
第18章 M3泰坦尼克號三
船上的圓號吹三次,表示郵船頂層大廳的晚宴即將開始,有錢人就是這麼窮講究。
作為上流社會的座上賓,“肖咪咪·史密斯船長”也在應邀之列,船上所有數得出來頭的頂級富豪們同坐一桌,品著魚子醬、喝著法國香檳,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廢話。
肖咪咪吃飽喝足,眼睛幾乎要眯起來,吃得好是系統的另一福利。可惜有人見不得好,馬上發現了她的“老態”;卡爾整了整餐巾調侃道:“史密斯船長這樣的精神狀態,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如期到達紐約呢?”
肖咪咪是什麼人,立刻就想嗆聲回去:我會打瞌睡,不就是因為你說的話太無聊了嗎?對哦,你要是不無聊的話,你未婚妻怎麼會出去找樂子呢?
白星董事長伊斯梅是介紹肖咪咪和卡爾認識的人,顯然他也察覺出這兩人不合拍,卡爾這個年輕人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有點傲氣是自然的嘛,肖咪咪雖然只是個開船的,可人家認識的人多啊,卡爾這麼樣對待一個老人家可不厚道。事實上伊斯梅想得不錯,卡爾·霍克利最後的結局就是在經濟危機來臨後,眾叛親離而後自殺了。
但不妨礙他現在的春風得意、目中無人。
伊斯梅連忙打圓場:“史密斯老夥計,你看咱們進餐的時候連杯子裡的酒水都沒有波紋,現在航速是多少?”
“十八節,”肖咪咪瞭然於心:“依照這個速度,下週三早些時候我們就可以順利抵達紐約。”
跟速度無關,在座各位沒幾個能去成紐約的。
伊斯梅誇張道:“想必諸位都知道,泰坦尼克號的最高時速是二十三節(43公里),如果我們全速前進的話,說不定能趕在週二提前到達,”他噁心地對著肖咪咪暗示:“你說是吧,史密斯船長?”
在肖咪咪眼裡,伊斯梅的臉已經和對自己頤指氣使三年的主編重疊起來,數不清有多少次,她泡麵吃了一半、麻辣燙吃了一半或者盒飯吃了一半,只要接到主編的通知,天上下刀子也要立刻趕到現場去。搶到第一手的新聞之後,主編也往往暗示她儘量使用曖昧的詞句,好讓讀者對新聞產生狗血的聯想,達到爆炸效果。
現在伊斯梅要求她做的事情一樣,加快航速提前到達就是為了報紙頭條而已。
但肖咪咪很清楚,設計缺陷、設施不足、船大舵小以及航速過快,就是泰坦尼克號傷亡慘重的主要原因,她雖然對客觀歷史事件無能為力,但衝著伊斯梅這副德性,就別想她會照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