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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毛卷一聽樂了,「同學,您別客氣,我這就去幫您叫。」
聽出他刻意將「您」字咬得很重,寧安然有些許赧然,耳朵不由爬起了一點熱度。
羊毛卷那邊則是扔下一句「請您稍等片刻」,然後屁顛顛跑到教室門口,衝著裡面大喊,「周司遠,有人找您。」
「您」字拖得老長,拿腔作調的,惹得教室裡一眾人紛紛回頭,眼神裡寫著:您沒事吧?
羊毛卷才不管這麼多,只衝著那個毫無反應的人大喊:「周司遠,別睡了,有人找您……」
「喊什麼?」一記略顯不耐煩的聲音從教室裡傳出。
凳腳與水泥地摩擦出吱呀聲,劃過耳膜和心臟,讓寧安然心臟突地快了一拍,睫毛輕輕閃了閃。
同一時間,教室後排靠窗的位置上,一個原本趴在桌上的少年抬起了頭,望向他們的位置。他的身後是將落未落的金色殘陽,為他流暢的五官輪廓鍍了一層淡黃色的光暈。
他顯然還沒睡醒,過分好看的眼眸裡帶著睏倦,還有兩分被擾了清夢的煩躁,一戳亂毛調皮地立右後側的腦袋上。
「有人找您。」羊毛卷嬉皮笑臉地說。
不知是被吵醒了不爽,還是被羊毛卷「您啊您」的弄得煩,少年眉頭打結,沒說話,只慢慢坐直身子,看向門口。
長久的靜默後,他眉頭稍解,沒什麼情緒地問:「找我有事?」
語氣禮貌疏離,是陌生人才會有的客套。
繃緊的神經啪地彈回來。寧安然垂眸,自嘲地輕笑了聲,將這一路冒出的不該有的想法趕走。她在想什麼呢?早就知道的,不是嗎……
暗吸口氣,她抬起頭,語調平靜:「你們班主任讓我把這個帶給你。」
說話間,她已開啟了檔案袋,從裡面抽出一張報名錶和比賽須知。
羊毛卷眼尖,一下就瞧見了紙上印的字,「國才杯?噢喲,周司遠,你他孃的進決賽了。」
他喊得很響,引得教室裡外的人都看了過來。
原本站在走廊裡的幾個男生更是圍上來,探著腦袋看寧安然手裡的報名錶。
六月天,身後猛地多出一群冒著熱氣的男生,那感覺像是誤入了桑拿房。並且,還是開了混合音響的桑拿房。
「遠哥牛-b啊,全國總決賽。」聲道一說。
「遠哥啥時候不牛=b?」聲道二反問。
「就是,遠哥那是去世界比賽的,一個全國賽,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聲道三附和。
「說相聲呢?」一道清亮的男音及時喝斷了聲道們越來越扯的吹捧。
下一刻,寧安然看見少年起身,朝她走來。
少年長得很高,站起來存在感極強,因為肩膀平直寬闊,腿又長,寬大的校服套在身上,沒有鬆垮的感覺,反是襯得他整個人清瘦筆挺。
他幾步行至門口,斜了眼站在寧安然身後的男生們,問:「幹嘛,都想當門神?」
被他一問,羊毛卷等人這才意識到剛才只顧著瞎扯,竟把寧安然困在了門口。
「不好意思啊,同學。」羊毛卷邊說邊和幾個男生退到一邊。
熱烘烘的人牆散去,潮悶憋仄的空氣跟著散開。
寧安然提著的肩膀稍稍鬆弛,呼吸似乎也順暢了些。她暗吸了幾口新鮮空氣,目光投向走至近前的少年。她在女生中不算矮,但視線平掃過去,只能看見少年凌厲的下頜線和冒尖兒的喉結。
「謝謝,給我吧。」少年乾淨的嗓音在頭頂響起。
她稍稍抬頭,把視線定在他鼻尖的位置,交出表,轉身,準備走人。
「等下。」少年冒出一聲,聲音懶洋洋的。
寧安然停步,回頭,對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