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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吃貨今天終於得見本尊,卻仍是看得到吃不到,只能在旁邊伺候。他們坐著我站著,他們吃著我看著。
勞苦大眾的辛酸啊。
因為葉蘇行動不便,飯桌便直接擺在他的臥房,葉家父子一人佔據半邊,我這小答應靜候一旁,為二人添飯佈菜。
葉蘇勾著嘴角開局:“今天在園子裡,爹為什麼見了我就躲啊?可是又輸了李叔好多銀子?”
葉老爹看我一眼,點頭如搗蒜:“是啊是啊,輸錢了怕你知道。”
我兢兢業業地剃魚鱗,挑魚刺。
葉蘇繼續溫良恭儉讓地笑:“爹如此怕我,想必是輸了不少吧?怎麼這回李叔沒讓你貼了一臉的紙條回來?聞歌同我說,您當時臉上可是乾乾淨淨,這不似您二老的風格啊。”
葉老爹輕咳一聲:“啊,這個,哈……”突然一拍桌子,色厲內荏,“我們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會做這些無聊的事!你少管這些個閒事,好好養傷才是正經!”邊說邊飛速瞟我一眼,老臉微紅。
嚯,原來老流氓還是有臉紅這項功能的,我彷彿看到了鄙人的將來,想必那時我還孺子可教。
吾甚欣慰。
我假裝沒注意兩人的談話內容,悶著頭把碟子裡剔乾淨的魚肉轉放到葉蘇碗裡,又問葉老爹:“老爺喜歡吃哪一部分?婢子為您挑刺。”
葉老爹連連擺手:“不必不必,鰣魚鱗小,我都是連鱗帶刺一起吞的!我自己來就成!”
鰣魚鱗下脂肪肥厚,為了令魚肉肥美,做魚時並不刮鱗片,而是整條魚直接上鍋蒸。葉家的廚子做法還要更講究一些,清蒸之前先過油,將兩面稍微煎一下,使魚鱗酥脆好剝,又讓油脂香氣更甚。如果像葉老爹這樣,連鱗一起吃,大概也別有一番風味。
我上菜前為免出醜,已經向廚子虛心討教過一遍。因此見葉老爹堅持,便也不勉強,轉而又為葉蘇挾了一塊魚肉,刮鱗挑刺。
葉老爹豎著眉毛瞪他:“剛剛就想說了,你這臭小子不也慣是囫圇吞了的麼?怎麼這回反倒文雅起來了?”
葉蘇笑得十分欠抽:“之前是不耐煩自己弄,現在有人服侍著,我再做出這番牛嚼牡丹的蠢事來,就是對不起如此美味的河鮮了。”一臉的“有便宜不佔就是王八蛋”的得意神情。
我磨了磨牙,低頭,把魚肉當成葉蘇,剝皮抽筋,割肉去骨。
葉老爹看看葉蘇又看看我,表情有些發虛,說出的話也多少帶上了些討好的意味:“那個,聞歌啊,你總彎著腰,怪累的吧?去拿個凳子坐下,慢慢挑。”
我瞥葉蘇一眼,不情不願地謝絕:“多謝老爺掛懷,但是老爺和公子用飯,婢子本應站著伺候,哪有一旁陪坐的道理?叫外人看見了,沒得笑話婢子不懂得禮數。”
葉老爹打哈哈:“不妨事,屋裡左右就咱們三個,誰會笑話你?快找個凳子坐下,再給自己盛碗飯!你之前還沒吃過鰣魚吧?今天跟咱爺倆一起嚐嚐鮮!”
葉蘇放下筷子,慢條斯理地:“爹之前見過聞歌?”
葉老爹窒了一下:“沒啊,今天第一次見。”
葉蘇高深莫測地點頭:“那就是聞歌長得十分漂亮?”
“你把你老子看成什麼人了?”葉老爹吹鬍子瞪眼,可惜正主看不到,白白浪費了他如此生動的表情。
“那就奇怪了。”葉蘇嘴角挽起抹詭異的笑,“您今天第一回見聞歌,便如此地不把她當外人,又是心疼我叫她站著、又是拉她一起上桌的,叫我不懷疑都不行啊。難道,爹您晚節不保,想要……”
“臭小子!”葉老爹抓起筷子衝他扔過去,葉蘇迅速側身一躲,包銀的筷子撞在牆上又彈落在地,發出一連串叮叮噹噹的聲響,煞是清脆悅耳。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