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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春秋便問道:“張大人這是在查什麼?”
張知道則低頭在案桌邊翻了半天,終於從一本資料下面抽出一張紙,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隨後坐下道:“私下裡就不必大人長大人短的了,先前看了你們的文書,我應該虛長你們幾歲,便兄弟妹相稱好了。”
第二春秋也不客氣,便稱了一聲張兄。
張知道則鋪開紙,開門見山道:“我在查本縣壽材鋪奠匠的過往。此人有些許疑點。”
第二春秋與趙辭對視一眼,隨後一齊看向張知道,靜待下文。
張知道整理了一些思緒後,道:“首先說我們都看見的,昨日你們一同前來此處,此人堅持認為夜豺便是先前幼童夭折暗的元兇,而昨日我也指出,其中有眾多漏洞,他表現地有些急於將矛頭引向夜豺了。”
第二春秋卻搖頭:“此事不能作疑點,此縣受怪事荼毒太久,好不容易抓到些線索,會有此想也是正常,城門守衛同樣有這個想法。”
張知道點頭:“確實,但不忙,後面還有。”
張知道繼續道:“昨夜我們與李府見到那團黑霧,霧中幻化出孩童模樣。我查閱了攜帶過來的書院書籍,此物名為惡嬰,若孩童夭折卻心中有怨念,便會生出怨靈,怨靈一多,聚合起來便有可能化作惡嬰。是鬼物,能假借於喪事香火現形,雖名中含‘惡’,卻只是幼童心性,頑劣恐怖但實則並不主動傷人,若多以祭祀,便能消散。除非······”
張知道眯起一雙鳳眼,道:“除非冤頭債主在身邊,才會主動襲擊,不顧一切。昨日,我們應該都看見了,這惡嬰舍了半團黑霧不要也要衝向奠匠,而剩下半團奄奄一息時仍要去攻擊奠匠。”
趙辭補充道:“不僅是昨日,今日我們前往方家弔唁,奠匠現身後,這黑霧再度現身,在第二春秋與譚師傅中間,它毫不猶豫地襲擊了譚師傅。”
但一旁的第二春秋卻搖頭:“我亦知此物是惡嬰,惡嬰並不全是獨立行事。奇工巧匠之中,飼徒也可豢養惡嬰,此類惡嬰襲擊他人卻都是飼徒所安排。”
張知道從身旁抽出兩卷資料,攤開在案上,道:“所以我也查過了,本縣自建成,二十年來城中無飼徒,而飼徒飼養妖物所必須的藥材什物在本縣內也並沒有特殊規模的採購,有些甚至本縣藥鋪之中從未有過。”
第二春秋這才點頭。張知道則繼續道:“而這奠匠也藏拙了二十載,直至兩個月前,才顯露了修士本事,而顯露的原因卻是:喪宴上遭到了惡嬰的襲擊。這也是本縣惡嬰的第一次記載。其後的七起幼童遇妖物襲擊暗中,幼童的身軀上的傷口多是惡嬰咬人時造成的樣子,之前卻從未有過,看來有人是想將一切歸咎於惡嬰。”
張知道說道:“隨後便是絲絹的事,這件事我是聽你們描述的,其中關鍵自然不用我贅述。方苗兒是遇到她不害怕的人後,拿出絲絹緊攥手心。若是方苗兒此舉是有心,那她便是想告訴大家,她遇到了和絲絹有關的人。那當時在場的無非就是二位、奠匠、方苗兒以及這死了的妖物。”張知道踢了一腳還在他書房中的存放莫回首頭顱的壽材。
“若是無意,只是有些擔心害怕才拿出。兇手連小姑娘身上的銅板都拿去了,自然不會無視這條明顯有修士靈唸的絲絹。而看到這絲絹卻知它與你有所幹系,拿了會被你察覺的人······也不會有旁人了吧。”
第二春秋與趙辭均是認同,隨後張知道則說起了最後一個疑點,那便是金蟾縣冥婚之事。
在張知道一晚上的查閱下,金蟾縣自第一次冥婚儀式起,所有冥婚都是這奠匠主持。而這幼童冥婚自然要是幼童夭折了才能辦。
而金蟾縣一旦有幼童夭折,那基本都不是獨立事件,前後必然還有其他孩童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