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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走了這位你就給我去將這山上的骸骨啊鮮血啊全部收拾乾淨,不準用法術!”她話音方落,面前少年眸中的戲謔之色已是閃電般地轉為了深深的哀怨,而他這般精湛無比的演技卻毫無意外地引來了自家師父的一聲輕嗤。一時之間師徒兩人竟是完全無視了等在結界外的那位大羅金仙級別的修士,自顧自地培養起了師徒間的感情來。
雖然對方此次特意換作了傳音的方式,但對於現今已有了大羅金仙修為的太乙來說卻依舊與在其耳邊大吼大叫沒有任何區別,當下臉色便漸漸有了向鍋底過度的趨勢,就在他幾乎打算祭出法寶向這不知所謂的師徒兩人迎面擊來的時候,手中動作卻驟然一頓,伸手揮開了遮擋視線的雲霧,冰冷的語聲中隱隱帶上了一抹遲疑之意:“你是……石磯?”
“現在怎地不再繼續裝不認識了?好個太乙真人,好個大羅金仙——你可是嫌我修為低了才裝作不識?發達了便不認老朋友了麼?哼,早知道我當年的那幾百罐桃花釀還不如直接倒到水裡!”石磯正因被自家徒兒擺了一道而心中不爽,此刻太乙直直撞上了槍口,自是毫不客氣地將心中所想之言盡數說了出來。男子眸中愕然之色一閃而過,旋即目光復雜地注視著面前劈里啪啦地發洩個沒完的少女,竟是破天荒地並沒有出言反駁,只是略顯尷尬地輕咳了一聲便幾乎是和顏悅色地溫聲道:“並非如此,只是方才我對你真靈的查探被面前的這禁制干擾了罷了。”
尚未說完的話語一瞬間戛然而止,石磯眼角抽搐地注視著男子面上從未露出過的柔和神情,只覺得身上陡然一冷,忍不住激靈靈地打了個哆嗦——這傢伙真的是那個傲嬌系的太乙真人?自己不會認錯人了罷?冰山融化的表情真的不適合乃呀……咱晚上一定會做惡夢的呀混蛋!勉強壓下了倒吸涼氣的衝動,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你只是在找藉口罷?我這張臉可是從來都沒有變過好不好?不要告訴我你從來沒有好好地看過我的臉哦,還是說你根本就忘記了我長什麼樣子了?”見面前男子俊逸的容顏上陡然泛起了一抹尷尬的紅暈,心中怒意不由更盛,“看看,我果然沒說錯吧——虧我們還是朋友一場,不過這麼幾年你居然就把我忘得一乾二淨了,實在是好沒道理!”其實由通天成聖至現今何止已過去了數千年,而即使仙人不老不死記憶卻也並不是永遠不會衰退,她此刻根本就只不過是在發洩被某位陰柔系帥哥難得露出的微笑嚇到的怒火罷了。
太乙目光微微一黯,漸漸地收斂起了唇角那抹怎麼看怎麼彆扭的笑意,就在石磯以為對方會如洪荒時自己惹到他那般頂著一張冰山臉轉身就走的時候,青年卻陡然嘆了口氣,幾不可聞地輕聲開口道:“我從來不喜他人直視我容顏,我以為你也是一般……而且想要改變容顏容易,但靈力的波動卻是不會騙人的。只要你出現在我面前……不管過去了多少年我總是能夠認出你的。”
以石磯對這位冰山帥哥的瞭解,自是知道以對方的性格做出這樣的退讓實在是並不容易,當下不由得小小地感動了一下,心中僅剩的少許怨憤之意也漸漸地散了。揮手開啟了身前的結界將太乙讓了進來,頗為不好意思地低聲道:“抱歉,我剛才說的太過分了……”伸手指著身旁的銀髮少年接道:“這位是我的徒兒路吟——還有,這裡的那位邪修已不在了,從今往後此地便是我的道場。嗯……雖然洞府簡陋,但各式各樣的好酒我倒是還存有不少,不若師兄同我一道上山坐坐如何?”
太乙稍稍沉吟了一下,緩緩搖了搖頭:“不了,我本是有事路過此處聽聞有邪修傷人方才順便前來一看——此刻既然無事,我便不再繼續停留了。”語聲驟地一頓,彷彿在強調著什麼般略略加重了聲音,“……既然你已歸來,他日總是有機會的。”
“真是的……好不容易才見到了個老朋友來著,下次見面又不知道要什麼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