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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次多半能與故人重逢,他不禁沉聲笑道:&ldo;那這回便當是本君徇私了,不……是報恩。&rdo;說罷,輕攏衣袖,轉身走入了內閣。
老叟還站在原處琢磨這個&ldo;報恩&rdo;的由來,便又聽前方又朗朗傳來一句‐‐
&ldo;我看天命,便是無數的事在人為。&rdo;
約摸半炷香後,霧年終於昏昏沉沉地醒來,怔怔地揉了揉眉心。
他不記得自己剛才是如何又睡過去的,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記憶太過模糊,比起入睡,倒更像是暈了過去。
他能隱約記起的最後的畫面,便是自己觸控了剪銀的眉心痣,然後……
霧年深深地看了眼仍在安睡的剪銀,斟酌再三,試探著再次撫上了那粒紅痣。
然而這次,足足過去十數秒,卻沒有任何異常之事發生。
也罷,之前那種感覺太過玄妙,大概只是他晨起未清醒時的幻覺。
霧年輕舒一口氣,正待收回手,懷中被反覆戳弄了半天的剪銀卻是終於醒了,迷迷糊糊地望著手指還停頓在他眉間的霧年。
剪銀:&ldo;?&rdo;
霧年:&ldo;……&rdo;
好尷尬。
一時也找不出什麼解釋的理由,於是霧年當機立斷,給了剪銀一個腦瓜蹦兒。
剪銀:&ldo;??&rdo;
&ldo;該起了。&rdo;霧年生硬地掩飾道。
剛醒來就莫名其妙被彈腦門兒的剪銀雙手捂著腦袋,委委屈屈地&ldo;噢&rdo;了一聲,還是乖乖地跟著霧年一起下床梳洗了。
霧年此時心裡也有些鬱悶,才打定主意要好好待剪銀,轉眼又欺負了人家。
他不動聲色地瞥了眼一旁正低頭穿鞋的剪銀,見他仍是一副半夢半醒的懵懂表情,似乎完全沒放在心上,這才安下了心。
起得太晚,鎮上販賣食材的早市也已下了,兩人中午便隨便在家中找了些食材,簡單地吃了一頓。
昨天夜裡雪便停了,這會兒還開出了太陽,剪銀吃飽了飯便興致勃勃地想去外面。
&ldo;外面天寒地凍的你能去哪兒?&rdo;霧年倒是不太贊同。
&ldo;我也不知道呀,&rdo;剪銀一雙桃花眼眨巴眨巴,&ldo;青澤鎮別的地方我都還沒去過呢。&rdo;
雪雖停了,北風卻是還在吹,這小蛇又是畏寒的體質,要是凍著了怎麼辦?
霧年皺著眉,越想越覺得不妥,可這些話說出來顯得自己太過關心,於是他面色冷淡地別開眼,開口道:&ldo;別家的雪客也不像你這般愛玩。&rdo;
&ldo;啊?&rdo;剪銀實在是搞不明白霧年整天說的這些&ldo;雪客&rdo;、&ldo;宿主&rdo;都是什麼,但他也不敢多問,怕霧年嫌棄他煩人,總歸是在說他貪玩,他便小聲地辯解道:&ldo;我在家裡也沒什麼事可做嘛……&rdo;
&ldo;跟我在一起很無聊?&rdo;霧年面色漸冷。
&ldo;不是的不是的!&rdo;剪銀也不知霧年怎麼能理解成這樣,連忙打圓場道,&ldo;那我就在院子裡玩玩雪好了!&rdo;
霧年想到那次在後院碰上喬三的場面,瞬間連這個要求都不想答應,但看著剪銀又委屈又期待的眼神,還是點了點頭。
剪銀立刻開心地跑到院子裡撒歡兒了。霧年便端坐在小案前作畫,時而透過薄薄的窗戶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