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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親愛的?”正在把幾個空杯子放進托盤的菲莉帕停下來問道。
安娜貝爾搖搖頭,突然間憂鬱得不能自已。“我……噢,沒什麼,媽媽。我在想——我想一兩天內就回倫敦,等身體吃得消的時候。呆在這裡已經沒有用了。康斯坦司小姐和肯達爾勳爵已經走到一起了。我的狀況也再吸引不了別人了,而且——”
“我可還沒完全放棄希望。”菲莉帕放下托盤說道。她俯身溫柔慈愛地撫撫安娜貝爾的眉,“他們還沒宣佈訂婚——而且肯達爾勳爵也經常問起你。別忘了他送來的一大捧風鈴草。他告訴我,是他親手摘的。”
安娜貝爾疲倦地看看角落的那一大束花,空氣裡瀰漫著濃郁的花香。“媽媽,我一直想問……你能把它拿走嗎?它很美,我確實很喜歡它的樣子……可是那味道……”
“噢,我可真沒想到。”菲莉帕連忙說。她急忙跑到角落拿起花瓶向門口走去,“我會把花放在大廳裡,讓女僕拿走……”她忙碌著,聲音飄遠了。
安娜貝爾拿起一枚髮卡,擺弄著上面彎彎的鐵絲。實際上,肯達爾的花只是送來的眾多花束之一。她生病的訊息激起了石字莊園賓客的極大同情。連韋斯特克里夫勳爵也代表自己和馬斯登家派人送來了一束溫室玫瑰。房間擺滿了鮮花,看起來像是葬禮。奇怪的是,西蒙.亨特沒有送來任何東西……一張便條一枝花都沒有。她本以為,在兩天前的那個晚上他關切的舉止之後,現在他應該奄所表示。小小地表明他的關心……可是她又想到,也許亨特已經認定她是個古怪麻煩的女人,不再值得他費心。如果這樣的話,她應該感到慶幸,自己再也不用受他騷擾了。
然而,安娜貝爾感到鼻子酸酸的,淚水幾乎奪眶而出。她不理解自己。她無從分辨,掩藏在自己無望的情緒下的是怎樣的情感。可她內心似乎充滿渴望,渴望一件無法描述的東西……要是她知道那是什麼就好了。要是——
“咦,真奇怪。”菲莉帕回到房間,聽起來很困惑,“我在門後找到的。有人放在那邊,沒留字條,也沒寫是給誰的。看起來是新的。你覺得會是你哪個朋友送來的嗎?肯定是的。這麼古怪的禮物只可能是那兩個美國姑娘送的。”
安娜貝爾從枕頭上支起身,發現膝上放著一對東西,她茫然而驚訝地看著。是一對低幫短靴,用漂亮的紅色蝴蝶結系看。皮質像黃油一樣柔軟,染成時髦的棕色,上了光,像鏡子一樣發亮。低幫的皮質疊層鞋跟、結實的鞋底,這雙靴子看上去既舒適又時髦。鞋背上還精心繡著幾片葉子做點綴。安娜貝爾凝視著靴子,感到自己突然笑出聲來。
“肯定是鮑曼姐妹送的,”她說……可她知道不是。
這靴子是西蒙·亨特的禮物,他完全清楚男士不該贈送衣物給女士。她應該把它們退回去,她想,手裡卻緊緊握看靴子。只有西蒙·亨特才會送她這麼實用又這麼過於私人性的東西。
帶著微笑,她解開蝴蝶結,拿起一隻靴子。它輕得驚人,只需一眼就能看出會非常合腳。可亨特怎麼知道該要哪個號,他又是從哪裡搞來的鞋子?她的手指撫過連線起鞋底和富有光澤的棕色鞋面的細密針腳。
“它們真是太迷人了。”菲莉帕說,“太好看了,都捨不得穿著在泥濘的鄉間散步。”
安娜貝爾把鞋舉到鼻下,吸入皮革那乾淨樸實的香味。她用指尖掠過靴子柔韌的皮質鞋面,又把它放遠端詳著,彷彿是件無價的雕塑品。“我已經在鄉間走夠了,”她微笑著說,“這雙靴子要用來走在花園鋪好的石子路上。”
菲莉帕愛憐地看著她,伸手捋捋安娜貝爾的頭髮。“沒想到一雙新鞋能讓你這麼高興——不過我很高興。要我叫人送湯和吐司上來嗎,親愛的?服豬殃殃茶之前你該吃點東西。”
安娜貝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