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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那個我試過了,只是笨重了些,不及這個好。”湘雲極認真地回道。
黛玉再忍不住,笑出聲來。
……
也不知是不是寶玉收到了湘雲的怨念,待到席開過半,他就拉著秦鍾過來,與她倆擠作一處猜起拳來。王夫人本待說他兩句的,被薛姨媽以“家宴隨意”掩了過去。
寶玉這一開了頭,姐妹們越發隨便起來,有頑雙陸的,有投壺的。雖不敢如寶玉他們那般喧譁,卻也自得其樂。
黛玉捧了茶在一旁瞧著湘雲與寶玉吆喝得起勁——到底這會子學問不多,都還謅不出什麼詩句來,只得拿這個賭酒作耍。雖是兒戲,兩人爭得卻極認真,黛玉瞧著有趣,看得待聽得臺上一聲斷喝,再抬頭看時,見那腰子眼,花鼻窩,頂著紅豔豔一個舍利光的魯智深已在臺上與人打將起來,這才知道五臺山上已失了清靜……她不由睨了眼陪在賈母身邊說笑的寶釵,拿手指在桌下戳了戳寶玉,悄聲道:“怎地不陪你寶姐姐去。”
寶玉回頭乜了寶釵一眼,半賭氣地道:“人家說得都是正經營生,哪裡是咱們聽得懂的。”
黛玉聽他話裡有話,知是還有前情,卻也懶得接話。好在那廂湘雲飲了罰酒,又來尋寶玉報仇,一時卻將這話岔了過去。
冬日晝短,天還沒黑盡呢,寒氣就上來了。老太太有些短了精神。賞過了小戲子們,也就散了戲酒。湘雲意猶未盡,還要拉著寶玉往內書房裡繼續。寶玉瞧著秦鍾蔫蔫地無甚興趣的模樣,只推說自個兒乏了,就欲脫身。湘雲哪裡肯,仗著吃了兩盅酒,拉著寶玉不放,大著舌頭嚷著還要與寶玉再戰三百回合。倒讓賈母瞧著好半天的笑話,才吩囑丫頭們上前小心撕掰開他倆,各自送回房去。
黛玉掩著鼻吩囑春柳她們幫著翠縷將湘雲打理乾淨,丟進床裡後,也卸了釵環,更衣潔面,安歇了下來,並很快地沉入了夢鄉——這一日終於塵埃落定,黛玉真是大大地舒了口氣。雖也有些不快,但顯然不是她預期的那些,這意味著什麼,於黛玉不言而喻。
黛玉在這一日裡再次確認了自己的成果,不由漸漸靜下心來……
寶玉也在這一日裡想通了一件事,開始動起了心思。他的蒙師去年辭館得早,他只如那去了韁繩的野馬,在家淘慣了的。若不是忽刺刺地見著個秦鍾,一意要想將他留在身邊,寶玉哪裡想得起入學來。
可打正月十六進了學,幾日下來,就覺著一來學裡全是些泥人濁物,且夫子又是祖輩,當面淘氣不得,兼書又問得勤,幾番下來,著實難耐得緊。還好有個秦鍾在旁,好歹有些安慰。
誰想這兩日家裡人辦壽過生,秦鐘被他留在內院,同著一群姐姐妹妹嬉耍頑笑,這等兩全齊美、無拘無束廝混的愜意光景卻哪是學裡能比的?寶玉少不得打起了逃學的主意……
是以第二日一早,黛玉在內書房裡等來的不是寶玉,而是麝月。
“……昨個晚上好象浸了點寒氣,今早就有些頭痛,不能來陪姑娘讀書了。” ;麝月低著頭輕聲複述著寶玉的傳話——打襲人出了那事之後,寶玉房裡的丫頭,不對,滿院子有點腦子的丫頭在黛玉面前都規規矩矩的。
若真是身體報恙,怎地還能這般早就醒了,頭痛?還不忘支使人過來與她打招呼?可見痛得還不夠……
黛玉閒閒拿起書來,漫聲向麝月道:“你且帶句話給他,就說……二舅舅這幾日都不大忙的樣子,可有空仔細他的皮呢。”
麝月訝然地抬頭瞧了瞧她,復垂首應著退了出去。
寶玉聽懂了黛玉的威脅,額,不,勸告——政老爺果然是他兒子的天敵,早讀雖然沒到,但老太太早膳時,卻如常出現在了飯桌上,還帶著秦鍾。
黛玉瞧著他那沒精打采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