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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允真雖然覬覦喬婉的美貌,看到她後就心癢難耐,加之想到顧驍常年在外幾乎不在家,這心癢難耐就更是無法剋制。
但是,要是不看到喬婉,他也就沒有那般想了。畢竟他身邊並不缺少美色,也有很多酒肉朋友可以在一起玩樂,並不空虛難耐,且要勾搭喬婉的代價又很高,所以他能忍的時候也就忍了。
這一天以為是能夠見喬婉一面的,沒想到卻沒看到,只是在作為待外客之用的西屋花廳裡坐了坐,這裡也是顧西卿的書房所在,書房的門沒關,坐在花廳朝裡看就能看到裡面的那上千卷藏書。
當年他二叔,也就是顧驍的父親,是以博學多識著稱的,據說是讀書破萬卷,顧家二房在京城裡也有房子,不過只是讓兩個老僕在管,在京裡的書更多,帶回蘇州來的這些,只是顧西卿的母親當年運回來,說顧西卿應該在二十歲之前看完的。
顧允真是不愛看書的,而且看到書就頭暈,所以他也是早早就斷了考科舉的念頭的,只是靠著父親蔭庇買了個功名在身,又在衙門裡買了個官位,人則是早早就管起家業來,並不求在仕途上有什麼發展。
他看那書房裡書冊都是整整齊齊,而且一塵不染的樣子,裡面還放了兩盆蘭花,就從花廳裡起了身往書房去,如月也是見多識廣了,哪裡看不出大公子是個好色之徒呢,不過大公子長得俊逸,又有錢有身份,故而即使好色,也總是被稱為風流,而不是下流。
如月自然不便阻止顧允真進書房,只好跟著他進去了,書房不小,但是因為書多,擺了好幾個書架,便也顯得逼仄了。
靠窗是書案椅子,書案旁邊又是書缸,書缸裡插/著一些書畫卷軸,而在靠牆的地方,則放著花幾,花几上則是蘭花,這蘭花養得好,正在這寒冬臘月裡開花呢,香氣撲鼻。
而和書案相對的一面,則全是書架,放著不少書。
因顧驍的確是苦讀,這書房裡連放清玩的博古架也沒有,只是在牆上掛著兩幅字,不過顧允真仔細看了,發現那字也不像是顧驍的字,但是那字倒的確是虯勁有力裡帶著一股瀟灑飄逸,有種說不出的美感。
那兩幅字,其中一幅正是論語裡的“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後已,不亦遠乎?”
另一幅字卻是莊子逍遙遊裡的“鷦鷯之於深林,所求不過一枝;偃鼠之於大河,腹滿即是其極。許由不求於名,不逐於利,於天下無所用,反而受其所羈,故而不受。”
這是兩個並不相同的觀點,但是此時掛在牆上,即使顧允真學識不多,只上學到了十六歲,卻也能夠看出這兩者在相異裡的統一。
顧允真仔細看了上面的鈐印,因是篆書,他只認出了一個“子”字,就問跟在旁邊的如月,“你家三公子,這是從哪裡討來的這兩副字呢。上面這鈐印是誰,你可知道?”
如月笑了起來,說道,“大爺,這不是我家三爺從哪裡討回來的,三爺回家來恐怕都會吃一驚呢。”
顧允真驚訝道,“為何?那這個是從哪裡來的。”
如月道,“這是我家奶奶寫的,寫了好些,喏,你看那書缸裡,還插著一些不要的,還燒了一些不要的,然後就挑了這兩幅掛在牆上了。她說這是要給我家三爺看的,還說賢妻當如是。這上面的印呀,則是奶奶在高郵時,讓家中少奶奶身邊的明子給刻的,明子刻章刻得好,少奶奶一向挑剔,也是讓她刻。這上面四個字,正是‘芥子菩提’四字。”
“芥子菩提?”顧允真默默唸了這四個字,並且為這牆上的兩幅字是喬婉所寫而驚訝,他雖然不好學,但是並不是不識貨,知道這上面的這兩幅寫得很好,難得的是字裡表現出的毅力豪氣自信還有灑脫是真正就從字裡呼之欲出。
而芥子菩提四個字,顧允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