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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顧公子,姑娘就真會看不上嗎。顧公子是江南一帶鼎鼎有名的才子,連大少爺也對他讚不絕口,姑娘經常就有一句話叫男人即使訥於言也沒事,但是要敏於行,用來教訓你的,說明姑娘她不介意顧公子話少,反而看重他。你那麼喜歡粘著姑娘,可惜卻比姑娘小了兩歲,要姑娘看上你,卻是很難呢。”
杏月小的時候就是個嘴巴厲害的,現在長到十六七歲了,出落成大姑娘了,大約將來就要和伏月湊成一對,但她對自己以後的日子並沒有什麼規劃,安氏讓她嫁給伏月,她也是願意的,所以,她自己也就對男女婚事,毫無忌諱,嘴上什麼都能說,這麼一說,只將安知樺說得更是惱羞成怒。
但安知樺不能和杏月鬧,鬧了也沒有用,所以他最後忍無可忍,就讓自己風一般地卷出了屋子,往喬婉的院子跑了去。
喬婉正在窗下看賬本,因為已經到了傍晚,冬天天黑早,屋子裡光線昏暗,所以桌案上已經點了兩盞燭燈。
安知樺飛跑進喬婉院子的正屋,幾乎和現在在這個院子裡伺候的紅菱撞上,他氣呼呼地問,“表姐呢?”
紅菱覺得他這樣子十分奇怪,但也沒有多想,說,“姑娘在書房裡看東西,你這麼沒頭沒腦地亂跑幹什麼。”
安知樺沒有理睬她,又衝進了喬婉的書房。
臨近過年了,已經十分冷了,而且這陣子鋪子裡要清一年的總賬,所以十分忙,安氏已經不再管賬,都是喬婉在看,所以她這陣子十分忙。
書房裡的桌案上放著好幾本賬本,喬婉坐在書桌後面,腳下放著暖腳爐子,懷裡又放著一個暖手爐,身上蓋著毯子,倒是不冷。
暖腳爐子裡放了柏樹果子和橘皮,所以房間裡就被燻出了柏樹果子的木香和橘皮的青澀香氣。
安知樺進了書房,看到喬婉安安靜靜地坐在窗邊書桌後面,烏髮如雲,容貌麗質天成,神色柔和,安知樺突然之間心裡生出了一點怯意,本來心裡有很多怒氣要發,但是現在卻發不出來了。
安知樺推開門進來,喬婉聽到動靜,就抬起了頭來,看到是安知樺,就對他笑了一下,說,“你回來了!你們說了什麼時候放假了嗎?”
安知樺反手關了門,走到喬婉書案前面站定了,道,“明天就放假了,不用去社學了。”
喬婉道,“站著做什麼,坐下吧。你們的幾個夫子都是不錯的,我和母親將年禮準備好了,你明天或者後天就帶著麟哥兒一起,將年禮給幾個夫子送過去。你也不小了,這些事情都要自己做。”
安知樺被喬婉說慣了,坐在那裡十分順從地應了是,答應了。
喬婉又將懷裡的暖手爐遞給他,“快接著,暖一下手吧。”
安知樺沒接,“我熱著呢,你自己用吧。”
喬婉則道,“過來。”
安知樺乖乖走了過去,喬婉伸手摸了一下他的手,發現他的手果真是熱乎乎的,就道,“男孩子血氣旺,果真是不怕冷。”
喬婉將安知樺當成自己的親弟弟一般對待,和他之間自然是有很多肌膚接觸,她是從來不當回事的。
對安知樺來說,他以前也很少將這當回事,但是現在被喬婉這麼握了一把手,他突然就覺得這隻手是從他手上摸到了他的心尖上,他的心上是又軟又疼,軟是因為喬婉對他的好,疼是想到喬婉會嫁給別人。
他看著喬婉在燭光裡的面容,十三歲的女孩子,是正好的豆蔻年華,而喬婉本身又那麼美,這麼看著,安知樺突然就有些羞愧起來,覺得自己雖然一廂情願地一直喜歡著喬婉,並且打定了主意要和她成親做夫妻,但是,他之前卻沒有想過,喬婉會不會看上他,喬婉願不願意,自己配不配得上她。
安知樺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六七歲時候,在自己家裡的那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