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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禾一慌，忙跪下請罪：&ldo;奴婢知罪，皇后娘娘恕罪!&rdo;

蘇如意也不好再說什麼，便冷聲道：&ldo;你先出去吧!&rdo;

青禾忙起了身灰溜溜地出去了。

隨後又思忖片刻，才對著那宮女說：&ldo;你先去給婉妃的人說，讓她先暫時住在琉璃宮，那兒離未央宮也近些，若是日後有地方不滿意，再來與本宮說。&rdo;

&ldo;是。&rdo;

這一晚是雲清辭不是雲清辭第一次住在宮裡了，只是還是心緒不寧。

到底是不一樣了，周圍總感覺冷冷清清，空曠而又寂靜。

從窗外恍恍惚惚看到外面打更人提燈時飄渺的燈影，她忽然有些害怕。這宮裡，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多的冤魂?一個個如花似玉，碧玉芳華，就那樣，埋葬在無盡的深宮中，總有人踏著無數血腥和白骨當上勝利者，而勝利者也都最終化為一抔黃土，連著嘆息和悔恨離去。

究竟是為什麼呢?

她久久未曾閤眼，輾轉反側，腦海里一會兒是爹爹孃親和藹的臉龐，一會兒是杜家人勢利嘲諷的眼神，一會兒是大表哥關切寵溺的笑容，一會兒是太后綿裡藏針的面孔，一會兒是蘇嫣然撞壁身亡的慘景，一會兒又是郭氏臨終前期冀的眼神……

她又該是什麼樣子呢?

楚慕，楚慕……

她一遍遍回想他的樣子。

楚慕的笑，楚慕的愁，楚慕的玄袍如墨，楚慕的溫言柔語，楚慕的悉心關切，楚慕的諾言，楚慕的……

他們的海誓山盟，他一定不會忘的，對吧!

☆、60

第八十六章垂暮

一開始她還是有些衝動，想找楚慕問個清楚，但終究是忍住了。

她怕，怕他會給自己一個殘忍的答案，就那麼想著，想著也好。

七巧匆匆忙忙地跑進來，看著殿裡沒有其他人，才看著雲清辭，聲音中帶著些許慌亂，&ldo;娘娘……&rdo;

雲清辭驚奇，&ldo;怎麼了?&rdo;

七巧咬了咬唇，道：&ldo;娘娘，未央宮的那些宮女都說……說陛下晨起親自給皇后娘娘畫眉，和皇后用早膳的時候兩人還穿著中衣，恩愛無比呢……&rdo;

雲清辭一愣，中衣……

那也就是說，他們圓房了……

也是，帝後大婚是給天下人看的，哪還能作得了假呢。

楚慕，你是不是真的變了……

她勉強扯起嘴角笑了一下，&ldo;帝後和睦，自然是我朝之幸呢!&rdo;

&ldo;娘娘……&rdo;

雲清辭鬆了鬆手中捏的緊緊的帕子，平靜道：&ldo;沒什麼好難過的，宮中生活不都這樣嗎?再說了，帝後大婚後皇后可是有一個月的獨寵的，現在就熬不下去了，以後怎麼辦?&rdo;

七巧不再言語，臉上神色卻是一直不好。

她再沒有了去尋他的念頭，只是一天到晚呆在琉璃宮，大多數都在失神，感覺渾身恍恍惚惚的，行屍走肉一般。

楚慕也沒有來看過她，不知道是國事繁忙還是心思都在未央宮裡。總之，再也沒有見過他。

雲清辭這才感覺到，沒有他的夜晚，真的好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