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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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刺槐樹苗的枝幹有些被凍到了,餘叔特意在後院紮了個暖棚。”
“我看到了。”
“……後天是聖誕節,班裡同學組織了聚會,要出去唱k。”
段朝泠問:“什麼時候回來。”
“可能會稍微晚一點兒。”
“到時候提前把地址發我,我去接你。”
“好。”
陸陸續續又找了好多跳躍性的聊天內容。
等她結束最後一個沒頭沒尾的話題,段朝泠忽然問:“槐槐,你是想說什麼。”
宋槐伸手去抓桌布上的流蘇,繞著食指纏了一圈又一圈。
隔了許久才答:“……其實沒什麼,我只是想說些話讓你分心,這樣你就能暫時忘了那些不開心的事。”
直覺此刻的段朝泠需要人陪。
她可以懂事地不因為好奇去問今晚來家裡做客的男人是誰,以及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沒辦法做到不讓自己陪著他。
段朝泠注視她,從她眼神裡能捕捉到分外堅定的執著。
沒由來地叫他想起很多年前的冬天。
那時候母親鄒蔓剛離世不久,他把自己關在偏屋整整兩天,一直在整理她的遺物。
第三天,見他滴水未進,何阿姨擔心會出事,一大早給正在外地考察的段向松打電話。
中午,段向松趕回來,二話不說直接用腳踢開門,對他冷聲呵斥一番。
提起鄒蔓和段斯延在之前的除夕夜把食材換成海鮮的事,父子倆免不了又要不歡而散。
但那次他沒像往常一樣什麼都不說就直接離開,而是很平靜地問:小時候她故意給我蓄長髮,她逼我一次次練古箏,段斯延換食材……這些事您都看不見,在您眼中所謂的“以大局為重”就是視而不見麼。
段向松啞然,沒有一句回應,拂袖而去。
後來他輟學離開家,走前給偏屋的門上了把鎖,心裡抱一絲渺茫的希冀。
但凡段向松想起鄒蔓和他,動念開啟這鎖,太容易知道他要去哪、準備做什麼。
最終,鎖的完整度告訴他,實在不該過分執著於一段已經碎裂的關係。
越執著越容易受傷。
他本該像往常一樣教宋槐這些道理,但這次沒有。
段朝泠喉結滾動兩下,啞聲開口:“因為你在,我不會不開心。”
冬至這天產生的無數愧疚和自責,因為她的話一併被抽走。
宋槐呼吸一滯,整個人像跌進了冒著熱氣的溫泉裡,綿潮觸感自四面八方湧過來。
她忘了去及時回應這話。
掛鐘走針聲清晰入耳,連同時間也變得緩慢。
靜坐片刻,段朝泠出聲:“睡覺去吧。”
宋槐回神,下意識問:“那你呢?”
“我再坐會兒。”
宋槐想說那我陪你。
沒等她作聲,段朝泠緩緩開口:“聽話,明天還能見到。”
寵溺且包容的口吻。
宋槐哪裡還會不肯,站起身,輕聲說:“叔叔晚安,明天見。”
“晚安。”
她繞過座椅,朝反方向走。
路過島臺,意外發現原本掛在牆上的畫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牆面粘著的白色無痕貼還沒被撕掉,痕跡明顯,像鍍一層抹平不了的汙垢。
聖誕節,毛佳夷早早打電話過來,跟宋槐定好見面時間。
毛佳夷表叔在二環以裡新開一家火鍋連鎖店,今天開業,幾個關係要好的同學商量晚上過去捧場,等吃完再到ktv和其他人匯合。
下午,宋槐收拾好自己,捧著ipad去了客廳,打算先看兩節歐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