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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大人,內宮的事,不是事事都能論於朝堂。長春宮鎖閉,是因為周太妃病篤,皇太后不忍先帝大喪之事費其心力,這才令長春宮除日常採取之外,不得擅出。」
唐既一手搭扶於龍椅柱上,一手指向劉憲。眉目間似笑非笑,表情十分生動。
「劉知都,你不用費心為誰開脫,明白人都看得出來,這是要將皇三子和老個瘋了好多年的瘋婆子一起幽死在長春啊…我朝百年,皇位更替時雖也見爭端,卻從不見如本朝這般,兄弟殘虐,罔顧人倫之慘事啊……」
他越說越激動。整個身子如篩糠一般的顫抖起來,一面大口喘著氣,一面不斷走近劉憲,最後連手都快要戳到劉憲的臉上了。
劉憲明白,他這樣是不能面聖了。忙側頭對楊嗣道:「讓人去外頭看看,看唐家的人是不是候在宮門外,沒有就叫人去府上傳。你先扶唐大人出去。」
然而楊嗣宜還來不及應話。
卻聽內殿裡傳來一個聲音。
「事未議完,劉知都為何催唐大人走。」
聲盡人現。
耀州窯香爐中筆直而上的煙線被出入的人息打成了煙絮,煙絮後顯出一張寡淡的臉。馮太后從龍紋柱後面繞出,寡素大袖上掛著玄色如意紋繡的霞披。她好像是嘔心嘔肺般的哭過,眼腫如核桃,卻面不露一絲疲倦。
劉慶扶著她走上龍座,她沒有坐,端端立在馮太尉的面前。
「父親所立之處實是不妥。」
一句話,不顯山露水,聽起來既不偏頗也不冒犯,馮太尉拱手跪下,下面的劉憲等人也都跪下行叩拜大禮。
「眾卿起吧。官家哀思過度,已在延福歇下。」
馮太尉站起身,退到臺階之下。順太后的話說道:「官家至仁至孝。」
太后笑了。眼角擠出幾絲褶皺。
太后將過三十,雖也保養得宜,卻總抹不平眼角的褶紋,因此看上去總比這個年紀的女人顯得要蒼老。笑起來眼眶就更深了,妝容在光的陰影面兒上越發清寡。
「這句話,哀家要聽唐大人說。」
唐既本就在逞口舌之塊的興頭上,雖然也多少聽出來太后此話的脅迫與試探之意,卻壓根兒不肯把自己腦門上的那沖冒的氣焰壓下去。
「娘娘,我們奏議多次,照例官家應為二位兄弟定封爵位,官家都曾垂見我等,究竟是何道理!如何能令臣心悅誠服地贊一聲至仁至孝。」
馮太尉覺得自己從未見過這樣骨頭不彎的人,正要開口開口呵斥,太后卻出聲制。
她擺了擺手,又她轉向劉憲。
「劉知都,你怎麼說。」
14朝天去 聽說,長春宮的那個繡兒是知都……
劉憲垂首道:「娘娘,劉憲是先皇的奴婢,侍奉官家,從來都是認官家的道理,哪裡有詰問官家的事,況且如今先帝事為先,孝字當頭天般大,兄弟之事擱置後議是常情。奴婢覺得,合情合理。」
太后點頭,「嗯,劉知都果然通透,說得好。」
說著,她扶住劉慶的手,一步一步走下臺階,徑直走到唐既面前。
「唐大人,吾兒雖然年少,但哀家耳清目明。哀家也不怕實話明示你,汝陽節度使奏請入京的摺子官家已駁了,此事哀家要徐牧上一本請罪書,一日不上,魏釗一日不得跪靈。」
女人一旦凌厲起來,實有不輸男子的韌和狠,唐既原本還撐在胸口的那股子氣,如今在這個三十出頭的婦人目光中越來越弱。
「我孤兒寡母立於朝,是要遭惡箭,不得已,我要為我兒防奸人,殺逆賊。你們怎麼看我這個女人,我都不說什麼,可吾兒魏通,是你們大陳的君主,唐大人,無論如何,你要站在該站的地方,否則,就站到哀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