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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知道。
丁家還沒垮臺時，她身邊倒是圍繞了不少小姐妹，可都是些為了家族利益湊在一起玩的，今天跟你挽著手逛商場，明天就在背後罵你沒品位。
久而久之，她也不跟那群人來往了，可是跟普通同學又不和。
慕言每次在酒會上遇見她，都見她獨自待著，悄咪咪躲在旁邊聽人家聊天，去探尋最新時尚資訊。
也就是當了老師，才認得幾個要好的。
當即便消了氣，甚至有些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
&ldo;但是不要在外面喝醉了，很危險。&rdo;
他沒能等到回應，轉頭時，丁汀已經睡著了。
頭沉沉抵在他肩膀上，做著不知名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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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叫醒時，車已經停在均桂園樓下，丁汀擦了擦嘴角的濕潤，眼見著男人已經下車，長腿佇立，眉眼清冷看著她。
他把西服外套留給她，格外囑咐道，&ldo;別著涼。&rdo;
還挺貼心，丁汀欣慰爬出來，身上裹著寬大西服，勉強沒被半夜的冷風吹出噴嚏，睡久了半邊身子麻酥酥，她仰頭道，&ldo;腿麻了，走不動。&rdo;
今晚慕言表現特別好，又是去接他，又是披衣服，還給她要了牛肉麵。
現在說不定會給她個公主抱，領著回家睡覺覺。
丁汀雀躍望著他。
得償所願換來一句‐‐
&ldo;原地跳幾下就好了。&rdo;
……
當她沒想。
丁汀翻了個白眼，覺得自己真是飄了，還妄想慕言公主抱。
沒給她一圈就算仁慈了。
她摟著西裝，還真在原地跳了幾下。
而後高傲甩頭，&ldo;哼！&rdo;
別彆扭扭回到家裡，丁汀沒再跟他說話，光著腳跑上二樓，衣服都沒換就往床上一趴，睡死過去。
慕言端著蜂蜜水上來，見狀頗為無奈地皺眉，單手把人拎起來，沖她耳邊輕聲叫道，&ldo;起來洗洗再睡。&rdo;
結果遭到了劇烈掙扎。
丁汀抱著被子死活不撒手，哭哭啼啼控訴他，&ldo;你又要欺負我，要麼不回家，要麼欺負我，嗚嗚嗚，我要睡覺啊，我頭好疼。&rdo;
&ldo;你還沒洗澡……&rdo;
&ldo;嫌棄我？我不洗澡怎麼了，我就不洗！&rdo;
丁汀哭得昏天黑地，止都止不住，一開始還是撒嬌賣萌，哭到後面帶了那麼點兒真情實意，越發悲愴起來。
誰知道酒鬼又想到了什麼，總之是些不愉快的回憶。
拿她無法，慕言只得作罷，從洗手間拿來毛巾浸濕了給她擦身子。
衣帽間滿都是她還未拆封的衣服，他開啟睡衣櫃，從裡面掏了件灰色兩件套給她換上。
收拾完已經出了層薄汗，丁汀睡得香甜，任人擺布。
他坐在床邊看她，陷入無邊回憶。
好像有某種徵兆，他經常回想起曾經的丁汀，比起現在更加無憂無慮，喜歡跑到高處畫畫，坐在丁家老宅的屋頂描繪夕陽。
全家人都被嚇得團團轉，而她卻可以心無旁騖，用鉛筆衡量距離，眨著眼認真落筆。
慕言當時就坐在車裡。
然後聽說她要跟穆陽結婚了，彼時丁建州還沒去世，欽點了這份婚姻，說兩家孩子都是學畫的，志趣相投。
丁汀聽了不置可否，對每聲道賀都表示感謝，笑容妥帖得體，沒有任何抗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