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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蛙卵沒有……喏,譬如說,——雨蛙的卵?
——那麼是用半磅①嗎?——這年輕人毫無窘色地反問道。
①這裡指俄磅,一俄磅相當於409。5克。
佩爾西科夫的臉漲成紫紅色的了。
——又有誰這樣計量的呢?呸2您這是在胡扯些什麼呀?喏。當然,要是果真去採用半磅蛙卵……那樣一來,大概……見鬼啦,喏,差不多能獲取這個數目吧,而興許還會多得多!
這年輕人的眼裡像是有兩顆鑽石間燃出了熠熠的光芒,他一口氣又寫滿了一頁。
——這將在畜牧業中引發出一場世界性的大變革,是不是?
——這可是報紙才青睞的問題,——佩爾西科夫哀叫道,——總而言之,我是不允許你們胡編亂寫的。從您這張臉上我就看得出來,您寫的肯定是一些惡劣不堪的東西!
——請給出您的一張照片,教授,我十分懇切地請求您。——年輕人一邊啪的一聲合上筆記本,一邊說。
——什麼?要我的照片?要把這照片刊在你們那類雜誌上?就同您剛才所寫的那些荒唐不堪的東西刊登在一起?不行,不行,不行……我還忙著哩……我請求您哪!
——即便是舊的也行。而且我們會馬上就將它還給您的。
——潘克拉特!——狂怒不已的教授叫喊了起來。
——那我就不勝榮幸地告辭啦。——年輕人說出這句話就溜走了。
潘克拉特並沒有召之即來,門外倒是傳來一陣奇怪的。有節奏的、只有機械才能發出的吱嘎聲和鐵鞋掌踩擊地板而發出的鏗鏘聲,不一會兒,只見研究室裡出現了一個胖得出奇的傢伙,此人上身穿一件短上衣,下身套著一條做被子用的厚呢料做的褲子。他左邊的那條已然是機械的假腿,直髮出吱吱嘎嘎嘈雜聲,而他的雙手卻抱著一個公文包。他那颳得光溜溜的、像是灌滿了米黃色肉凍似的圓臉上,堆出了一副殷勤的微笑。他像軍人那樣朝教授行了個鞠躬禮,隨後便挺直了身子,這個舉動使他那條左腿彈簧似的“嘎吱”了一聲。佩爾西科夫怔住了。
——教授先生,——這陌生人用那種有點兒乾啞但令人愉快的嗓音開腔了,——敬請原諒一個凡夫俗子攪擾了您的幽靜。
——您是位記者?——佩爾西科夫詢問道,——潘克拉特!!
——絕對不是,教授先生,——那胖子回答道,——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吧——本人是遠洋輪船長,兼人民委員會主辦的(工業導報)的撰稿人。
——潘克拉特!——佩爾西科夫歇斯底里地叫喊起來,就在此刻,牆角里亮起了一個紅色訊號,隨即響起一陣柔和的電話鈴聲。——潘克拉特!——教授又喊了一聲,——我在聽呢。
——請原諒我,教授先生①,——話筒裡響起一個嘶啞的、說著德語的聲音,——打擾了,我是《柏林日報》的撰稿人②
①原文系德文的音譯。
②原文系德文的音譯。
——潘克拉特!——教授衝著話筒叫喊起來,——我這會兒非常忙,我實在無法接待您!①……潘克拉特!
①原文系德文的音譯。
而在研究所的大門口,此時卻已經是門鈴聲大作了。①
——鎧甲大街發生了可怕的兇殺啦!——一些很不自然的、已經乾啞的嗓音號叫起來,在那熱浪蒸騰的六月的馬路上,在那縱橫交錯於滾滾車輪之間的燈火稠密處,在那若明若暗的路燈的閃爍中,都回蕩著這些號叫聲,——牧師的寡妻德羅茲多娃家鬧起可怕的雞瘟啦,瞧一瞧,這兒還有她的照片!……佩爾西科夫教授發現了可怕的生命之光啦!
佩爾西科夫的身體是那麼劇烈地搖晃了一下,險些兒就栽到一輛正在莫霍瓦亞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