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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際遇,該有的還是有,該來的還是來,你這看來最簡單平凡的小夢想,能不能實現,還要看老天的意思哩。
果然,一下子跑出三個少年來。
方廣寺山門邊的那株杏花年年開著,開著。春天時燦爛若錦,風一起,半透明的花瓣在陽光中打著旋兒忽忽悠悠的隨風灑著落下地。我知道那杏樹的來歷,是那丫頭走時懇請方丈植下的蔭祉樹,丫頭沒說,但她的心事我知道,她是想為布衣少年祈福。畢竟,這一世,他是對她最溫暖的一個人。布衣少年經常來,有時碰見方丈,雙手合什,對著樹誦一聲佛號,真是寶相莊嚴,我不由自主的也跟著住了腳,心上起了肅穆。這來往的紅塵裡,只這一聲,響徹雲揭。
布衣少年就在樹下呆呆的站著,或摩挲著樹皮,或仰頭看看那樹上的杏花,似乎在想著什麼。每年端午,他都會在樹枝上縛個五彩絲線,一邊縛,一邊說:“好好的,平平安安的,你和我都平平安安的”。年年如此,縛了五年。
今年,他卻沒縛。端午那天,他依舊一個人來了,對著樹,站了半天,居然流了淚。我化成一隻蜜蜂躲在花蕊上,聽他喃喃自語:“杏子,考不上了,你走吧,好好的,出來也沒有更好的活路,我也不忍心看你受苦。”然後趴在樹上,不管來往的和尚看著,淚水順著樹幹流下來,慢慢的滲了進去。
我可憐他。世上多少痴男信女,痴的什麼?執著的什麼?三個人當中,他是最為丫頭著想的一個,可是……,唉。
我也曾去探過青衣少年,他慢慢摩挲著他的小烏龜,“我知道她不喜歡我的這個家,又悶又死,我也不願意呆在這兒,我知道那個跋扈的楊叫我是君木頭,若不是她來了,我會一直木吧?她很聰明,能和我看書、說掌故,還能幫我解這個套子——只是她自己不知道,我得瞞她。我喜歡看她笑,喜歡看她低頭靜眉的那一刻——其實我也知道,她不喜歡當側室,太委屈她了,可我自己,都在委屈當中啊。當初她怎麼就進來了?若不是進來了,對她倒是好的,對我——,不知道,如果她不來,我會怎麼樣?會像現在這樣麼?不知道,不能想像。”
他低了頭,隔了隔,“不管怎麼說,來了,就是來了,走,真的很難了。這事那事,都很難了。唉,看著她病,我心裡也不忍,可是,日子哪是那麼隨性兒的?她走,往哪兒走?走的了麼?”他不言語了,慢慢才說,“十幾歲的年紀,誰愛裝活死人?看著她,我好像自己也活了,這麼著的把她送走,我怎麼辦?她和他不行了,我再努努力,應該能夠得到吧?……”
至於那個綠衣人,丫頭一看見他就皺眉,可偏偏他真的像風一樣,到哪兒都纏著她,纏的有時我都抿嘴笑。我悄悄去時,正趕上他在發脾氣——
“哼,死丫頭,又煩我!”綠衣少年皺著眉,彈弄著那頂鑲了玉石的綠帽子。“我就不信,我贏不了她——越煩我,越要把她從君木頭那兒弄過來,憑什麼能對他們好就不能對我好?什麼叫我府裡嬌妻美妾?嬌的那個和姓君的都一樣,屬木魚的,要敲一下才會應一聲木頭響子。美的那個倒是美,床上也過得去,只是嘛,只是嘛……,嘿嘿,”那個綠人繼續彈弄著綠帽子,臉有點紅了,“只是不是她。唉,瞧瞧她對聽荷,真是好,我也是個人,雖然我爹爹是當朝三品,可見著那樣的,也忍不住想貪一貪,誰不想有個一輩子都靠的牢的人?更何況你看她那眼睛,真好像——”他的眼睛有點發直,“好像看得懂你心裡,明明精靈卻又裝模作樣,一看見她,禁不住想要撓撓她——我有什麼錯?誰讓我遇上了她?嘿嘿,就是她,就得是她。”
綠衣少年高興了,扔了綠帽子,眼睛嘰哩骨碌的轉著,坐下來又在盤算著什麼。我搖搖頭,這傢伙,肚裡的算盤打的既響又快,可那丫頭,性子淡,卻是倔,似他這麼著的,會攪得幾人都不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