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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穿了,手爐也不帶一個,就自己這麼滿園子地亂走,也虧得我們府不大,不然你這樣找一圈,怕不凍壞了!”又要叫丫鬟去倒熱茶來替她燙燙,誰知柳湘蓮這裡卻是旁人不好進的,她便一眼看柳湘蓮——柳湘蓮哼了一聲,手上輕揚,將劍入鞘,橫在床頭,方走來替黛玉倒了一杯茶。寶釵接過,略試了一口,倒是好茶葉,水也還熱,方遞給黛玉,黛玉兩眼看著柳湘蓮,只是揚頭道:“我手凍壞啦,捧不了。”
寶釵瞪她一眼,斜著茶盞讓黛玉就在自己手裡喝了一口,寶釵自己也說了半日話,看黛玉喝茶,也想起口裡乾燥來,因又在黛玉喝過的那一杯裡抿了一口,才轉頭向柳湘蓮笑道:“她就是這個性子,你不要介意,接著講。”
柳湘蓮搖搖頭,道:“沒什麼好講的,我…心意已決,寶玉大約也是如此罷。”
黛玉道:“你又不是寶玉,你怎麼知道他怎麼想的?又怎麼知道他最終下了什麼決心?”
柳湘蓮不悅道:“柳某和寶玉雖不如兩位這般,咳,心意相通,畢竟也曾是至交好友,他的心思,柳某自信還是能揣摩一二的。”
黛玉挑眉道:“你知道了?”又看寶釵,寶釵道:“我們兩個這樣兒,也就是那些村夫愚婦的不懂,其他稍通些人情世故的,哪個看不出來?連璉二哥都知道我不肯辦的事,就去你那撞撞木鐘,你以為呢?”
黛玉皺著鼻子道:“別人再怎麼揣測,都只是揣測而已,他說得這樣斷定,一定是你和他說的。”
寶釵笑道:“總是求人辦事,若不肯坦誠,怎麼取信於人?”
黛玉道:“你總是有理!”又向柳湘蓮道:“你若拿我們兩個作比,那我也拿我們兩個來說——便是如我們這樣日久年深相處慣了的,許多事情也未必想的便是對方心中所想,好像有時我明明不冷,想穿件素淡清爽些的衣裳,她卻總覺我衣衫單薄,偏偏要拿那厚衣服來裹我,她有時候白日困頓,說話時目光鬆散了些兒,我卻以為她對我又有那處不滿意,心裡總是猜疑,你想我們是多少年在一處的,都還有這樣時候,你怎麼敢說你一定知道寶玉所想?”
柳湘蓮沉默不語。
黛玉又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無非是不想耽誤他之類的,天下人但凡有些許門不當戶不對的,說這樣的話說得多了去了,我卻是一概不信,兩人若真是有情,那必是要一心一意要在一處的,縱便是人家拿繩子勒著、拿刀砍著、拿棍子攔著都不肯分開,飲食起居,無時無刻不在思念,便是睡著了都要夢見。萬一真不能相伴,不必說那些極烈殉情的,只說那種煎心熬肝般求而不得的苦楚,便足以叫人憔悴哀損、心病神傷,乃至於壽年不永,這方是天下有情人的痴心處,你想若寶玉真對你有這樣的心思,你自以為是在為他著想,其實卻是在摧他的心肝、索他的性命,性命之於前程,孰輕孰重,還用我說麼?”
柳湘蓮說她不過,揚頭道:“你說來說去,無非是方才聽見薛姑娘說我要走,怕我逃了,誤了你們兩個的事——你放心,我柳湘蓮雖不是什麼響噹噹的人物,自小卻也是讀過書束過發的,知道一言九鼎的道理,說過要幫你們,便絕無更改。”
寶釵輕輕推黛玉一下,笑道:“有柳公子一句話在,比什麼都強,我們怎麼會不放心?黛兒她因為與寶玉自幼相知,所以難免對他的事格外熱心了些,你別介意。”
黛玉道:“你瞧你可又猜錯了吧?我這麼說,卻不是為寶玉,而是為的柳公子你。”
柳湘蓮冷笑道:“林姑娘這話說得越發不著邊際了,你勸我留在這虎狼之地,和人做那斷子絕孫、辱沒祖宗的苟且事,怎麼倒是為我好了?”
黛玉聽他說得刻薄,乜斜著眼看他道:“我還什麼都沒說,你又知道這事會斷子絕孫、辱沒祖宗了?你對這些事情,倒是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