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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在他的臉上，迎著箭矢的氣流飄離，一寸寸地露出了面容……
第33章 風雨
從尖瘦的下巴到挺直的鼻樑在天光下展露而出的那刻， 一隻修長的手伸出來，擋在葉流州面前，硬生生地握住那支來勢兇猛的箭！
許延的面容如同覆著一層寒冰， 將箭從帷帽中拔出來， 順手把即將掉落的帷帽扣在葉流州的腦袋上，給他重新戴了回去， 破碎的白紗垂下，擋住了一切視線。
許延的動作毫不停頓， 從案上拿起那把足有三石臂力才能拉開的長弓， 行雲流水般搭上箭， 在眾多驚駭的目光中，拉弦如滿月‐‐對準穆河。
穆河雖然經歷過血流成河的沙場，但面對他， 不知為何地感到一陣驚慌，不受控制地後退一步，然而避無可避‐‐
隨著錚的一聲響，那箭離弦飛出， 摧枯拉朽般穿雲破霧，撕裂嘯嘯風聲，釘穿了穆河頭上的烏紗紅纓冠！
那力道是極為令人驚恐的， 讓他驟然向後摔去，箭矢連帶著頭冠深深釘進了他身後的樹幹上，猶在嗡嗡顫動！
整片圍場上一片寂靜，這場以牙還牙的報復來得太快， 太過兇狠，季函一臉難以置信，剩下的公子們都傻了眼，站在原地呆若木雞般。
葉流州撫掌笑道：&ldo;我還以為你要殺了穆河，可惜啊可惜。&rdo;
許延放下弓箭，重新坐下，端起茶盞平平淡淡地道：&ldo;只是給他一個應得的教訓罷了。&rdo;
直接這一刻，眾人們陸陸續續地回過神來，悉悉索索地發出聲音，場面漸漸活動起來，偶爾有人小心地看向許延他們，有人繼續騎射比賽，外面的小廝揚聲道：&ldo;北鎮府司指揮使程裴到！&rdo;
有幾個門生和子弟向入口迎去，葉流州瞳孔微微一縮，低聲道：&ldo;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rdo;
許延喝著茶，頭也不抬地順著他道：&ldo;那是誰？&rdo;
&ldo;我們當初出城門的時候，你打的就是他，他看見我們的臉了。&rdo;
這句話讓許延靜止下來，停了數息，對上他的視線。
葉流州一字一頓地道：&ldo;我們要被發現了。季家若是知道是我們偷的珠子，別說離開京城，明天就能住進大理寺了。&rdo;
許延立刻道：&ldo;我們走。&rdo;
他帶著葉流州向林子裡走去，身後的程裴則向季函走去，拱手行禮道：&ldo;季大人。&rdo;
&ldo;嗯，外面有找到那位的訊息嗎？&rdo;
&ldo;在下無能，錦衣衛從幽州沿南方向一路搜尋，附近一帶的船隻和客棧皆無所獲，幾次斷了線索，暫時還沒有……&rdo;程裴注意到季函有些心不在焉地向林子裡望了一眼，&ldo;大人，怎麼了？&rdo;
&ldo;那邊的事情先暫緩，你去替我盯著季六和他身邊那人的行蹤，看看他們想做什麼，有什麼異動回來向我匯報。&rdo;
&ldo;是。&rdo;程裴領命剛要退下，身後傳來一聲怒喝：&ldo;季函，季六他人去哪裡了？！讓他再來跟我比過！&rdo;
他回過頭，只見不遠處穆河正被扈從攙扶著一瘸一拐地走過來，滿身都是泥土，頭髮散落，神色憤怒至極，哪裡還有平日裡趾高氣揚的將軍模樣。
程裴驚訝地道：&ldo;懷遠將軍，你這是怎麼了？&rdo;
季函眼神中帶著嘲諷，看著穆河道：&ldo;如你所說，這場騎射禮還真是錦上添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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