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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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慢了一步。
與其說是我手中的匕首捅進了那藏獒的咽喉,倒還不如說是那藏獒自己撞到了我的匕首上。
儘管我已經將左手中的匕首放在了胸腹間防禦,但另一頭如同小牛犢子般的藏獒卻依舊輕而易舉地撞到了我的懷中。
藏獒的利爪就像是掏開一團棉花似的掏開了我的肚子,如果不是被肚子前面的彈夾包擋了下,恐怕我的腸子早就在雪地上凍得發硬了!
可就這樣,我的肚子上也多出了一道並列著的傷口。
我癱軟在雪地上,大口地呼吸著冰冷的空氣。
我知道我不能這麼躺著,我知道在這樣的氣溫和氣候條件下,不出兩個小時,我就會完全溶進這亙古不化的萬年冰峰中。
可我沒有一點力氣了……
內建水袋被那條該死的藏獒給撕裂了,僅存的一點水也全都流進了我的衣服裡,讓我的衣服變成了一件迅速降低我體溫的冰凍鎧甲。
身邊全是冰雪,可我不能朝著自己嘴裡塞一點冰雪,那樣只會消耗我原本不足的體溫。
我幾乎是強撐著側轉了身體,趴在了身邊那條藏獒的屍體上。
剛死的藏獒屍體還算是溫熱,在我撕裂了那早已經凝固的血痂之後,一股帶著濃厚腥騷味道的血漿就猛地翻湧了出來。
我就像是野獸一般的把嘴湊到了那傷口上,拼命地吞噬著那還有些溫熱的血……。
狗血燥熱,尋常人只要是冒冒失失的喝一碗下去,鐵定就是渾身大汗,從胸腔裡面都感覺到燒的難受。
可我現在需要的就是這種感覺!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
我只是記得我的嘴唇吸吮的發麻,都不能從那藏獒的屍體中吸取一滴鮮血了。
然後,我覺著渾身上下有一股子古怪的熱量在翻湧。儘管那熱量有時候極其微弱,有時候卻又燒得我心頭難受,可我知道我不會在短時間裡面凍死了!
我就仰天躺著,朝著依舊是滿天飛雪的天空狂笑起來!
老子還活著,老子就是不死!
就算是你這威風八面、籠罩了萬千大地的老天,也不能叫我在你的腳下屈服!
我要回去,回我的部隊去。
我要去見我的兄弟們。
江寬那巨孫子的傢伙還欠我一頓好飯,那是我替他去探望他家老爺子老太太的報酬,我不能不要,我要先餓三天然後再去吃,我要吃的江寬那巨孫子的傢伙痛哭流涕!
楊可,我的小兄弟楊可。你拉二胡真是好聽,可你小子拉的那《洪湖人民的心願》我是怎麼聽怎麼想哭!
我不喜歡那個……
我喜歡你拉的那《賽馬》。聽那曲子我眼前真的就能看見馬蹄鏗鏘,戰刀飛舞,那才是我喜歡的場面。
等我回去了,你一定得拉給我聽!
廣東炊爺老大,你做的蝦餃燒賣那是一絕!還有那熬皮蛋瘦肉粥的手藝,你可是答應過要傳給我的。
那東西滋補養人,我學了回家熬給我老爹老孃吃,肯定能叫老爹老孃覺著開心。
曠明哥哥,我想見你啊……。
你去了北京了,你有辦公室了你有小車了,你把你弟弟我一個人扔在冰天雪地裡面熬……
可弟弟我不怪你,弟弟我甚至是很感激你的。
男兒一生,不經歷苦難折磨,風霜摧襲,這輩子怎麼能在逆境中指著老天嘻笑怒罵、而後時刻挺起了脊樑骨昂首做人?
換句通俗點子的話說,真正的爺們就是這麼熬出來的!
指導員,我可是寫了兩次入黨申請書了。
第一次是江寬那巨孫子的傢伙寫的,那時候我就是想著要和兄弟們生死與共、想著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