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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玉紅回到樓上,感覺我的樓的確是空了,我在各個房間反覆地走了幾趟,仍是從感覺到氣氛到象徵意義都是空的。最後看見陽臺上吊著的那串兒乾魚,猛然間又想不起它該叫什麼了。樓外西側的那串燈籠,也不說新鮮也不說陳舊,總感覺在心靈上,還有一個春節快要來到似的,而實際上一個被剛過的春節牽頭的流年已經飛快地進行了。我又該怎麼辦呢?我已經徹底失業,連這場婚姻是否也會一併失去?我現在已不敢奢想了,一切都順其自然吧。所謂的“締造天堂”已經基本失敗,如果今後沒有奇蹟出現,我對石玉紅也不抱多少幻想了,我甚至對生活的一切都不抱任何幻想了。我真的不知道生活如此難以扭轉,就像乾坤難以扭轉一樣。我今生該如何面對生活呢?
我的母親前天也走了,去了低窩鋪的豁虛鎮。父母主要是怕老四寂寞,會生出病來,母親便過去陪老四了。這邊老二單另過,也很少到老院來。看來我只好放棄住樓,過老院去陪伴父親了。老院門外,盡是些*,大小美醜都有,但我已沒了興趣。除了沒興趣外,我已經確確實實的陽痿了。為了病剛好的玉紅,為了她整日的鬱鬱寡歡,我已經強迫自身陽痿了。現在我無事可做,又想寫些東西。詩歌和詩詞在這段時光裡,猶如火山的岩漿般熔鍊在我的心裡,我準備重新去寫如《將進酒》《大風歌》等,我認為一生中比較重要的作品。另外還想寫幾組詩,如《賀蘭曲》和《寧夏風景吟》。《良婦吟》也想寫,是寫給玉紅的。總之我只有自我忙碌起來,才能減輕內心對生存的壓力,不管這種方法是多麼的扭曲和逃避現實。
到這天下午的時候,司儀來了。她來看我,手裡還提了點禮物。她穿著毛邊的緊身小襖,臉蛋也比過去白潤些,頭上梳著兩個顯然是戴了假髮的朝天髻,人整個一個青春靚麗。她來看我,也沒別的事,而且還說和那朋友安已經分手了。這似乎是我早料到的結局,但我仍不希望這樣的結局出來,如今我的這個妹妹又形單影隻了。她問到她的嫂子紅玉,我說人已經走了。她說,你欺負人家了,幹嗎讓人家走呢?我說,她想走的,在我這兒已經沒有奔頭了。她就唏噓一番,說多好的嫂子,又是你的紅顏知己,你不該把人放走的。我說她的父母想讓她去闖一番的,人心野了,我這兒也留不住她。司儀就說,“你這兒能留住我,我想在這兒住幾天。”我說,“怎麼,你沒住的地方了?”司儀就說起她一大堆的事故,現在弄得無家可歸。我想了想說,“銀川待不住,你不如回石嘴山去。在家門口找個工作,也比在外打工強。”司儀就說,“那我再找找看吧,你這兒不方便,不行我住在我同學那裡。”我也說,“不是不讓你住,是你一住,我就沒地方去了。”但司儀走後,我猛然想到這事,可能還有另外的意思。我是否又冷落了司儀的一番美意呢?其實我當時已明白,只是我怕辜負了玉紅。
兩天後,玉紅去到了廣州,又打來了電話,聽聲音她已捐棄了前嫌,不再生我的氣了,相反還關照起我來。其實我是詩人氣質,什麼話說過便忘,也不往心裡去的。我的心情一下子輕鬆多了,我也同樣關照起她來。我勸她把錢攢起來,將來好做個生意或給自己買個保險之類,她也聽了我。我還告訴她,我這邊可能要買斷,那些廠裡的合同制工人已經開始準備分錢打發了,他們每人能分一千多塊,然後就剩下我們這些固定工了。玉紅說,“你有錢也要攢著,看廣州這邊有什麼生意,我弄回去咱倆做。”我就很動情地答應了她。
三月二十三日,老三從蘭州動身去了西藏。他們共去了兩千多人,並且都發了紅衣服。老三來電話對自己身體是否能適應很擔心,但他們勘探鐵路,不去還不行。我在家裡又開始為這個兄弟擔心。現在仍是和玉紅保持一星期一到兩個電話,完全根據思念的程度而定。她仍在姓宋的家裡做家教兼電子商務,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