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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節
第七節
餘下的話題就散亂而不專一了。問工作、問家庭、問年齡,可以說已是眾人的話題了。每個人都參加進來,像一場宴會。尤其是那個姥娘,人也是能說會道的,她還了解我的祖上。玉雙的娘這會兒就出去了,我從窗上看見她往東走。我想那個女兒可能也在東間吧。她再回來的時候,仍是一個人。她說:“要不讓洪義跟咱小紅去說說話兒?”這時我才確定那姑娘果然在,而且名字叫小紅。玉雙的媽又說:“那就讓洪義去那屋吧?”這話其實是說給我聽的,玉雙的爸就說:“去唄。”玉雙趕忙站起來,說:“我領你去。”她走在我的前面,透過明三暗四這種房屋的走廊,直走到最東頭的那一間,推開門卻並不進去,只說道:“小紅,洪義來了。”裡面沒有聲音,我竟瞬間臆想裡面是一個戰俘。
我的心意是沉穩而歡悅的,我即將看到與我有共同婚姻指向的姑娘,這會使我很興奮。但我的成熟又要剋制這種興奮。我從玉雙身邊過時,再次聞到她散發的香氣。我看到另一個姑娘坐在那張小床的床沿上。屋裡很空蕩且有一種陰暗,因此那姑娘更顯得豔麗和嫵媚。我忽然感到我與這位姑娘似曾相識。我說,“你好。”她抬起眉眼來,一付好白亮的臉盤,短髮,一隻眼用短髮似有似無地遮住,那餘下的眼睛黑亮又充滿笑意,或許是天然的笑意吧。我看到她的個頭並不高,身體豐滿。可能是那件暗藍的過膝的大棉襖造出的錯覺,她的個頭的確不高,恐怕還不及玉雙。
她讓我坐,我就坐在她床頭的木椅上,椅旁是張書桌,上面沒有幾本書,玻璃板下也無多少相片。她可能在我來之前有意整理過這一切,那她就是個有心計的紅顏了。我不管這些,我就坐在她的側面看她、看這間房。我沒有聞到她的芳香。我不說話,我的語言功能在此刻已經消失了。這是一個閨房,那是一朵桃花。還是她先打破了這份美妙的寂靜,她說:“你那地方在哪兒?在銀川?”“嗯,在銀川。”又是這一老套,我也只能例行公事。這時我突然發現她的手特別美,可能是她最美的地方,不,應該是最美的地方之一,那可是天工奪物的優美的製造。那手白皙、柔軟、紅潤,小巧又肥厚,手背與手指處有明顯的凹渦兒,十指伸展時又如白蟹菊的綻放,晶亮剔透。如今,眼前的這個*且嫵媚的大姑娘,正用她那雙手玩弄著她胸前的兩根短纓。那纓穗宛如兩根從肩頭垂下的髮辮。她的脖頸很白。我們就這樣按程式進行著我們作為兩性之間的對白,我的心卻有些心猿馬意了。我想到童年在銀川的水渠裡捕獲的那些小巧銀亮的魚。而且內心的這份顫慄不禁讓我深深地吸入一口冷氣。她停住問:“冷嗎?”我反問:“你覺得呢?”她說:“我習慣了。”我這才想起這屋裡沒有爐火。這是一個回到現實的途徑,但我此刻不想回到現實。我再次想到那些存於水中的或捕獲到的或已經逃逸的魚。
姑娘說:“你在想啥呢?”聲音纖細而且始終是方言,讓我沉溺鄉音不能回。“沒有,我在靜聽你的音。”她就不說話了。她不說話時,臉頰是桃紅色的。我看向窗欞,那外面也沒有桃花。從半開的門,可以看見院中區域性的竹林。我說:“這片竹子不錯。”她說:“這鎮上,就我們家有。”我說我知道,咱們這兒是養不成竹子的。這時姑娘的眼睛突然一亮,問:“我忘了,《紅與黑》是誰寫的?”我一怔,隨後大笑起來,這姑娘太可愛了。她不知道她面對的恰是一個文學的巫師。我笑過之後,忙說:“我也忘了,但肯定不是斯湯達。”她也笑起來,我忽然發現她這邊的嘴角里藏著一隻小虎牙。這姑娘真的好可愛。虎牙、酒窩,這些巧奪天工的小飾品,是我從小對女性構思的夢想。雖然她沒酒窩,但有手渦,而且是如此舉世無雙的一雙素手。人們都知道達。芬奇的《蒙娜麗莎》,在那幅畫中,其實不是那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