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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去開最後一次小組會,午飯後回家。餐廳服務員冒雨送我到大門口叫計程車。下午沒去開閉幕大會,展覽館要走不少路。
那個120G的硬碟吳斐下午拿回來,終於被我弄得認了。非常高興!這下子體積多了兩倍,複製檔案。原先60G硬碟滿了,令人沮喪,刻盤麻煩,還窩囊。
作協李業芳電話,說2003年年終獎金和工資事。說去給我辦幹部醫療臨時轉到瑞金的手續。謝謝他們。
過了年就去開刀吧。不能走路人就廢了。
五 雨
寫完《又過一年》。
一早起來,把徐芳關於過年的稿子給對付了。欠她幾年了,都是朋友,不好意思再耍賴。
上午吳斐送我到青松城。去當《萌芽》雜誌“新概念”作文的評委。見兆言,格非,甘露等人。甘露送我書。一天在看初賽的稿件。晚上和格非,兆言,甘露聊天。
宗福先電話,說給衛生局長打電話,要政協辦公廳開公函,轉到瑞金醫院。我的許多事情總是麻煩福先,多年了。他幫過無數人的忙。
要天天住到王寧那裡。今天是她和胖崽的最後一天上學。放假了。
又過一年
我已在過第五十個年,過年這件事情不新鮮了。
在所有的節日中,過年時的心情是最少變化的。以前曾提倡移風易俗,過一個革命化的春節。口號叫得很響,真正革命起來的我沒見過。平時革命革命也就罷了,過年還要革命,大家就有點懈怠。官方話語中,過年不叫過年了,改稱春節,百姓還說過年,說慣了。春節再革命化,也是放假三天,全家好好吃一頓,領壓歲錢。也有改變的地方,給長輩拜年,不說恭喜發財,改說工作順利,身體健康,反正都是好話,沒什麼十三點會說〃鬥私批修,繼續革命〃。那時候上海不讓賣炮仗,我們從插隊的農村帶回來,過年的時候放上一通。大年初一,不能罵孩子,不可吵架,不能摔破東西。初一罵人要罵一年。種種民間的忌諱、規則依然有效。革命革到那個樣子,都沒把過年給革了,可見它的頑固。那時候的過年,如冬日的陽光。
過年是農耕時代留下的節日,真正的年還在農村。一進城市,不免偷工減料。城裡的人,不再聚族而居,沒有家祠不供祖先牌位,過年不祭祖了。孔子有兩千年的家譜,小民們三代以上的祖先已說不清楚了。日子過得再紅火,忘記祖宗,總不能說是件好事情。革命者沒有想過,丟掉祖宗的概念哪來的祖國呢?人畢竟還不是克隆出來的,有〃祖〃或沒〃祖〃很不一樣。
在城裡,也不祭灶了。農村的灶臺上貼個灶王爺挺美氣的,給老人家做個龕安頓好了,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現在是煤氣灶,牆上敷的是滑溜溜的瓷磚,灶君菩薩沒個住處了。所以,那個老天除了下雨下雪,除了發射衛星飛船,也和大家沒多少關係了。
人老了,會想念舊事。小時候的年初一,弄堂裡響著零星的炮仗聲。醒來的第一句話要跟媽媽道:恭喜恭喜,身體健康!等到竄出門去,看見夥伴們一個個不大像了。小孩穿著新衣,或戴一頂新帽子,那時再窮再苦的人家,也要給小孩做身新衣過年,哪怕用大人的舊衣改一改。做件新衣不容易,孩子在長身體,家長怕轉眼衣服太小,就往大里做,所以,穿在小猴子們的身上都挽著袖口褲腳,唱戲一樣,樣子果然斯文許多。小孩畢竟是小孩,劣性不改,新衣口袋裡摸出一節鞭炮,吹吹紙捻點出一聲脆響,洋洋得意。鞭炮本來扭合成一條鞭才叫鞭炮,小孩捨不得一股腦兒放完,總是拆成一響響地零放,誇張地嚇唬人家。哪家用竹竿豪放地挑出一掛鞭炮,剛放完,立即擁上一群小孩,頭對著頭,在紙屑中翻找漏下沒點著的,找到就很開興。過年穿新衣實在也很受罪啊,玩不盡興,如果被哪個小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