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發展壯大(二)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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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兒很早就發現了阮響的不凡——她悄悄藏在心裡,誰也沒告訴。 可當她真正看見阮響的右臂時,那種隱約的,不敢說出口的恐懼,又猛然冒了出來。 但很快,這股恐懼又化為了一種奇異的信任。 比起惡人,她更願意相信“阮響”是個好人。 她一遍遍地告訴自己,沒有阮響她可能早就死在路上,死在男人的拳頭底下了,就這麼不斷重複,麥兒看向阮響的雙眸一天比一天有光彩。 連趙宜都被麥兒影響了。 趕路的時候阮響走在前頭,趙宜和麥兒便有了說話的功夫。 “許是我們心誠,菩薩才派她下來救苦救難哩。”麥兒認真道,“你之前說的對,天人異相,她就是天人。” 麥兒現在也不敢直呼阮響的名字了,只敢用她來代指。 趙宜也點點頭——她家裡是常年供佛的,各路神仙也都有祭祀,因此格外認真道:“是該信的。” 此時不信她,還能信誰呢? 阮響停在一個分岔路口,趙宜走過去,低著頭說:“左邊是陳家溝。” 阮響問:“你以前去過?” 趙宜微微點頭:“年末的時候,爹要帶著我走親戚,陳家溝住著我姑。” 她娓娓道來。 “陳家溝雖只是個村,卻比許多鎮子還要闊氣。”趙宜回憶過往。 陳家溝雖然只是個村子,但卻能連線周圍四五個村鎮,田地也不差,離水源很近。 因此雖然是個村,但其實加上隱戶,已經比許多鎮子都大了。 “也都跑了嗎?”阮響問。 趙宜搖頭:“出事以後,我就……” 阮響走在前頭:“走吧,去看看。” 她順著趙宜指的方向走下去,果然,不到兩千米就看到了村子。 村頭立著石碑,上頭刻著陳家溝三個字,只是積著極厚的沙土和枯葉。 陳家溝的土地也乾涸了,阮響順著田坎行走,趙宜和麥兒跟在她身後,兩人都不明白為什麼不直接搜屋子,而要來看田。 阮響停下腳步,指著一塊田的一角說:“那片地近期被鋤過。” 趙宜和麥兒的視力都不好,瞪大了眼睛看過去也什麼都看不清,只能順著阮響的話點頭。 “還有人。”阮響跳下田坎,“陳家溝有地窖嗎?是家家戶戶都有,還是一村人共用幾個?” 很多村子如今都是不分家的——能逃一點稅,所以一大家子人可能足有幾十上百個,反正窮鄉僻壤,皇帝老爺還管不到這兒來。 既然不分家,那一個村的地窖也不用挖太多,夠大就行。 趙宜:“我不知道……” 她爹是帶她來走親戚的,可不是跑去找別人地窖有幾個。 阮響微微點頭,她又繞著整個村子走了一圈。 這個村子的井打得極深,看樣子是旱災剛來的時候就做出了反應,將水井往下打,打到如今工匠能打到的極限位子。 阮響拉動了一下麻繩,井底被麻繩捆著的木桶隨著阮響的動作而晃動。 晃動的同時,阮響聽見了水聲。 很輕微,但確實有。 “有水。”阮響,“不過不多。” 養活幾個人可以,還得是有人下到井底去舀水才行,但想養活一個村?做夢吧。 並不是所有村子都能全村出逃——總有老弱病殘要被留下。 在生死麵前,利益才是衡量人命的標準。 哪怕是逃荒路上,都能看到被拋棄的孩子和婦人,家人已經離開,倒在路邊等死的老人。 糧食是不夠的,災荒年間易子而食都屢見不鮮,更何況只是拋棄了。 阮響走向臨近田地的幾間木屋,她的目光掃過去,其中只有一間窗戶是完好的,並且有拆卸後修補的痕跡,對方也沒想過要隱藏,因此她很自然地敲響了木屋那已經被蟲蛀出小洞的門。 “砰、砰、砰……” 在這個安靜的,連只飛鳥都沒有的村子,敲門聲都顯得格外巨大。 已經不再餓得頭昏眼花的阮響伸手推開了這扇本就沒什麼抵抗力的門。 開門的時候沒有什麼灰塵落下去,和她想的一樣。 趙宜和麥兒跟在阮響的身後,目光在這逼仄的一掃,立刻就找到了窩在角落裡的幾個人。 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和動物沒什麼兩樣,都更傾向於找到一個“洞穴”藏身。 “你、你們是什麼人!”十幾歲的少年手裡舉著木棍,他一手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