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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車，嬰水靈側坐在副駕駛座上打電話，應該是她的經紀人在安排後面幾天的行程，她興致缺缺的模樣，只是把玩著自己胸前的長髮「嗯嗯嗯」的附和著。

「我記起來了。」嬰水靈忽然捂著聽筒轉過來看著君兮，「兩年前我在紫金有過講座，你是主持人吧。」

這樣突如其來的相認讓君兮錯愕，但她還是笑著點頭：「是的，當初多虧你的幫助才讓我順利完成了任務。」

「誒，那根本算什麼。你們系主任和我說了，你家庭條件比較困難，需要那筆補助金養家餬口……」

嬰水靈話鋒一轉，把話題帶到了君兮當年窘迫的經濟狀況。

君兮很輕的「嗯」了一聲，沒了聲響。

周泫御握緊了方向盤，往後視鏡裡看了一眼，那個纖瘦的身子被一團陰影攏住了，城市的光影透過車窗落在她的臉上，照亮了她凝在眉間的尷尬。

「水靈，我先送你回去。」周泫御說。

嬰水靈看了一眼周泫御，他嚴肅的表情在提醒她，剛才的話是有失偏頗、不夠禮貌的。

她僵了一下，心頭有些不是滋味，但還是立馬道歉。

「不好意思，我不是那個意思。」

君兮已經調整好了情緒，她仰頭，笑容似乎帶著光芒：「你說的沒錯，也不需要道歉。那個時候我的確很需要錢，現在也一樣。反正，需要錢，不是丟臉的事。」

嬰水靈不置可否，也沒有順勢終止這個話題。

「如果有困難，可以和我說，我本來就在搞慈善，資助一個貧困生，舉手之勞……」

周泫御的車猛然停下來了，打斷她的話。

「到了。」

☆、第十五章 蒹葭蒼蒼15

||車內的氣氛凝固了一樣，嬰水靈看了窗外一眼，周泫御的車子是停在了小區正門口，可她住的地方，離正門口還有十幾分鐘的車程呢。

他就這樣把她丟在這兒了？

「到了。」

他重複一遍，並沒有加重語氣，可是她打了個哆嗦。

嬰水靈儘量剋制著自己的情緒。

她笑著鬆開安全帶，俯過身去輕聲在周泫御耳邊說晚安，拿起自己的包，下車，轉身又補一句慢點開……

一切都有條不紊、水到渠成，保持著她最後的一點優雅，也足以讓後車廂的那個女孩看完最後一場戲。

可惜，她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在這個男人身邊的多數時間裡，她都是得不到回應的。她以為自己習慣了，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女人是不可能習慣男人的冷淡的。

車門合上的瞬間，周泫御驅車就走。

引擎的轟鳴聲像是抽在嬰水靈臉上冷厲的巴掌。

她看著那輛弧線完美的車子匯入車流，漸行漸遠……

嬰水靈狠狠的把自己手裡的包給砸了出去，「嘭」的一聲，包裡的東西全都散出來。周圍有人望過來，她把頭髮一甩遮住自己的臉，然後慢慢的蹲下去抱住了膝蓋。

她的優越感明明告訴她，不要和那個乳臭未乾、一無所有的小女孩一般計較。可是，在周泫御面前，她狗屁的優越感都不頂用了……

周泫御轉動方向盤掉頭，車子打彎的時候，後座的文君兮也像個不倒翁似的跟著東倒西歪的，撞到車玻璃又彈回去，被抽走了靈魂一樣。

這些年她是如何過來的，他大概可以猜到些。

他把車停下來。

「你坐到前頭來。」他忽然說。

君兮不解：「為什麼？」

「坐到前頭來。」他堅持。

「後面好好的為什麼要坐到前頭來？」

周泫御下車，把後車廂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