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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王聶徵……在做什麼?
「你是太子的胞弟,將來要做他最好的左膀右臂。」
「何為臣?他不是你的兄長,是你的君父,視君如父。」
「必要時,你也可成為他手中的刀。」
「鄭家和蕭家有舊怨,嫡女若與你皇兄結親,只怕得罪了蕭家,這親事,需得你去求娶。」
「你成了齊王,當知自己擁有什麼,大可享受權力,但也得為這權力供奉己身。」
「切記:慎獨、慎獨,齊王要清楚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你可知,你不該幫薛存芳?」
從小到大,他聽過許多次、許多次這樣的話。
這些話語推著他坐到了今天的位置上,並指引著他如何繼續做下去。
可他沒想到……有朝一日會從薛存芳口中也聽到這樣的話,卻沒有哪一次……比這一次讓他生出如此強烈的抗拒和不甘。
——是他錯了嗎?
聶徵猛地一拂袖,掀開了桌面上的東西,噼裡啪啦落了一地,他垂下頭,死死捏住桌角,自胸腔裡發出了一聲沉重而壓抑的喘息。
——那,聶徵是誰?
第23章 不醉
小年夜當晚,按照以往的慣例,皇帝將在大慶殿前開設宮宴,大宴群臣。
酉時,中山候一家在府門外整裝待發,薛存芳看顧著姑母和夫人上了轎,回頭卻見晏平瀾的馬車不知何時出現在巷口,那人掀開車簾露出一張臉,正不停對他使眼色,一面還招了招手。
他只得叫自家車夫拿點酒錢,回去好生休息,調頭去找晏平瀾。
晏平瀾拉他上了車,卻見這人第一件事是找來廂裡的引枕靠上去,又挑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眼看著下一刻就要閉眼了。
晏平瀾連忙伸出一根手指輕捻在他的眼皮上,輕聲道:「別睡。」
「作甚?」薛存芳不耐地瞥了他一眼。
這人眉目懨懨,分明是個沒幾分神氣的樣子。晏平瀾問道:「今夜天寒地凍,宮宴又是個最磨時辰的,何以不向皇上告假?」
薛存芳答曰:「我已有七日沒上早朝,若是今日,到了這交年的最後關頭再不去,只怕明日除日,御史臺就要參上我一本了。」
晏平瀾恨恨道:「那些老犟頭……」
薛存芳平素體寒,自然畏冷,到了冬日更是恨不能化身為蛇、熊之類,至少還能在自己的窩裡好好冬眠一場,醒來便是春暖花開了。不似他這般鈍刀磨肉,只盼著這數九寒天,一天儘早消磨過一天。
晏平瀾取過轎裡備好的錦緞給他搭上,趁勢湊到他身邊,問道:「昨日上了齊王府?」
薛存芳懶洋洋地應了一聲:「嗯……」
「我是想告訴你一聲,他們已把樓裡的封條撕了,什麼也沒說。」
「那就好……」薛存芳勉強分出來一絲餘裕想道:看來聶徵是將他的話聽進去了。
畢竟,那人可是齊王……
晏平瀾仔細端詳,沒從他臉上看出半點端倪,只見薛存芳的睫毛輕微地抖動了一下,隨即靜靜闔上了眼。
他一怔,索性單手支頤,坐在原地一動不動,目不交睫地盯視對方的面容。
不知過了多久,薛存芳是被隱隱傳來的鼓聲和樂聲驚醒的。
從馬車上坐起身,能看見外面有朦朧的紅光透過來,不由問道:「外面在做什麼?」
晏平瀾為他釋疑:「是在排演明日的大儺禮。」
所有車馬一律在宮城最外圍的宣德門前止步,命婦內眷往內宮走,官員大臣則直入宣德門,順著一條直線走下去,穿越大慶門,便可直抵大慶殿。
這樂聲正是來自於宣德門和大慶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