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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松對著段氏因未施脂粉而膚色略微發黃的臉，嫌棄地說：&ldo;你若是不想接了這封休書也可以，那就剃了頭髮，去家廟裡面修行去吧，這樣還能給孩子們留幾分顏面。&rdo;

聽得這句誅心之語，段氏臉上的最後一絲血色也消失了，恨不得能跟秦松同歸於盡。

萬幸的是，胡氏和孫氏婆媳倆在這時趕過來了，阻止了人倫慘劇的發生。又經過一番雞飛狗跳，中間夾雜著段氏兒女的哭求，胡氏以侯府老封君的身份定下了對段氏的處置方式，即在房內抄寫五百遍《金剛經》以薰陶心性，對外則宣稱&ldo;抱病&rdo;需從此在家修養。

說完這些後，胡氏見秦松面上仍有些不忿的神色，便把小兒子留在房裡細細地勸說。

&ldo;她就算犯下了天大的錯事，看在孩子們的份上也得給她留點顏面。再說了，綺丫頭轉過年就得預備選秀的事情了，這時候你把她的嫡母給休了，她還如何參選呢？&rdo;胡氏語重心長地說，&ldo;過不了幾年維兒就該娶親了，你都是快要做祖父的人了，辦事怎麼還這麼毛躁呢？&rdo;

秦松不情願地應了聲&ldo;是&rdo;。

胡氏望著秦松與亡夫有七分肖似的臉嘆息道：&ldo;唉，你這樣子，讓我有何顏面去見你父親啊。&rdo;

秦松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更冷了：&ldo;要不是被李氏這個賤人的事情連累，父親如何會過世呢？&rdo;

&ldo;噤聲。&rdo;胡氏臉色沉了下去，&ldo;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rdo;

…………

出了這檔子事，壽陽侯府這個年都沒過好

，主子們參加完段瑞的喪禮後就回侯府夾著尾巴做人，直至出了正月十五才又出來走動。

萬幸的是，段瑞的死因未在京城傳開，昌定伯府和壽陽侯府聯起手來對外宣稱段瑞是病死的，兩家的顏面是勉強保住了。

秦松與段氏大鬧的這一場的相關細節，秦綺是事後用術法從孫氏和二房的下人這邊得來的二手訊息。

聽完她們的轉述，秦綺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實在是未想到父親竟能對繼母絕情至此。

秦綺從十歲起就認清了秦松對她毫無父女之情的事實，但是她一直以為秦松、段氏和段氏所出的子女算得上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呢。

段氏不是個合格的嫡母，卻是個稱職的主母，為秦松生兒育女、孝敬長輩，還捏著鼻子認下了秦松拉回來的一個又一個妾室。

秦松跟她夫妻十餘年，出了事卻能毫不猶豫地寫下休書，這實在令人膽寒。

當然，秦綺不會同情心泛濫到去憐憫段氏，若不是她手段略勝一籌，這姑侄倆在壽宴當天就能把她一個閨閣女子逼死。她原本是想把段氏送去陪她侄子的，後來考慮到段氏死了自己還得替她守孝三年，就留了她一條命，日後再徐徐圖之。

&ldo;怪不得母親去的這麼早，在這麼個虎狼窩裡熬著，攤上個冷心冷性的夫婿，氣也要氣死了。&rdo;秦綺感嘆著，&ldo;真是&l;為人莫作婦人身，百年苦樂由他人&r;&rdo;。

秦綺已經迫不及待逃離壽陽侯府宅子上方逼仄的天空了。

她握住葫蘆形白玉佩，再次進入了隱藏其中的玄妙空間。《攝魂篇》的功法書冊在她面前一頁頁翻開。她能翻開的最後一頁已經接近書冊的末尾了。

學會蜃樓術後，秦綺又學了幾個新的術法，但是功用一個比一個雞肋，練習幾遍後她就丟開了。她期盼的能撒豆成兵，焚山煮海的仙人功法連個影子都沒有。

眼熱地望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