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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子，直奔外祖母吳氏的住處。

宅邸間的曲折長廊裡，往日的雕樑畫棟早就失卻了光彩。就算是匆匆路過，秦綺也發現柱子上的漆色有了剝落的痕跡。丫環婆子們身上的裝扮也愈發樸素，她心裡不由得暗自嘆息，大戶人家體面是第一等的，外租家也是世代書香門第，看來確實是支撐不住了才顯出這種落魄的景象。

收回跑偏的思緒，她被丫環引進了外祖母吳氏的臥房。

屋子裡門窗緊閉，半分氣都不透，裡面還臥著個久病的老人，即使燻著上好的香料，也透著一股死氣沉沉的味道。

秦綺看著臥在床上臉色青白，頭髮稀少，瘦得皮包骨頭的老婦人，眼淚不由得在眼眶裡打轉，最終還是強行忍住了。

領她進門的丫環走近病床，探下身子小聲喚著吳氏：&ldo;老祖宗，老祖宗，表姑娘過來看您了。&rdo;

吳氏半天才睜開眼白渾濁的眼睛，像是不太適應屋內昏暗的光線似的，一時沒有找到秦綺在哪。

秦綺連忙走近幾步，沿著床邊坐下。

&ldo;外祖母，我在這呢。&rdo;秦綺說。

吳氏向秦綺的方向顫顫巍巍地伸出一隻手：&ldo;綺兒你來了？快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老婆子我也不知道能活多久了。&rdo;話語裡滿是悲切。

&ldo;外祖母，&rdo;秦綺穩穩地扶住吳氏的手，&ldo;您定能長命百歲的。&rdo;

想到進門時看到的景象，秦綺轉身對旁邊的丫環說：&ldo;這屋裡不透透氣嗎？這樣悶著，外祖母的病如何能好？&rdo;

丫環為難地看著秦綺：&ldo;夫人特意吩咐過我們把窗戶都關上的，說現在入秋了，怕老祖宗著了涼病情加重。若是怕氣味不好，屋裡是燃著薰香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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