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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看得開的女子能有什麼心魔?
淮初之睜開了眼,想著樓中搜集來的情報,怔怔盯著天邊的月。宮主除了告訴她滄靈最後出沒在此地,沒再多言。她總覺得宮主彷彿知道內情,卻又故意不告訴她。也是,自己對她毫不客氣,她為難一下自己也無可厚非。
天色突然有些陰沉,幾抹烏雲遮蔽住了皎潔的明月,一股森森的風颳來,揚起了淮初之的長髮。
她水眸一凝,翻身朝側邊跳去,一道金光狠厲朝她打來,她原先所躺的地方瓦片已然化為粉末。一個男子迎風站在她的前方,目光兇狠。
&ldo;我當是誰有這麼大膽子擾我清淨呢…&rdo;她微微挑眉,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男子看著眼前好似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拳頭攥的更緊。誰能想得到在這幅面容下,有著怎樣一顆冷漠無情的心。
&ldo;殺我娘子,我要你償命!&rdo;他嘴上雖說著話,一招一式卻毫不鬆懈、更加狠辣。
&ldo;償命?&rdo;淮初之淺淺的笑了,一對梨渦襯得她在月色下更加楚楚動人,&ldo;想要我命的人多了去了,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rdo;
那人傾盡全力的招式盡數被她輕巧的一一化去,男子原本堅定的眼中突然流露出了一絲惶恐,他是不是太莽撞了?莽撞的忘了眼前的人是聚螢樓樓主。
&ldo;夠了。&rdo;淮初之不耐的聲音消散在虛空。快的他甚至感覺不到一絲風,眼前的女子突然不見蹤影,劇烈的疼痛自心臟傳來。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胸前的一抹血色,銀質的匕首直插心脈,在月華下有幾分妖冶的艷絕。
淮初之抽出匕首,任男子胸膛的鮮血噴湧而出。血珠從匕首上滑落,很快,匕首又如同初始一般,乾淨澄亮。
她盯著男子死不瞑目的面龐,偏了偏頭。她不記得這個人,更沒有殺他的娘子。但聚螢樓下勢力眾多,只要冠了聚螢樓名字所做的生意,運氣好點,尋仇者會找到真正的兇手,若找不到,自然是由她這個樓主來承擔,無一例外,血債都會算她頭上。
&ldo;呵…&rdo;她輕聲笑了,眉目間倦意更濃。她自覺殺孽深重,但她真正想殺的人又有多少呢?怕是手指都數的過來,而其他大都是為了自保被迫殺的。她總算知道為什麼師父要早早將樓主之位傳給她,哪怕廢去一身的靈力與修為。
真的好累呢…自她當上樓主後就沒睡過一天安穩覺,明裡暗裡都要提防著人。在聚螢樓裡的日子算好的,至少手下都是她相信的人,但若是出門在外,就沒這麼舒服了…
她自詡不是個善人,但至少不是個壞人,除了那次她從未造過無緣無故的殺孽,除非人犯於她,或有深仇大恨。至於聚螢樓的生意她也從不插手,這樣的處事方式,還天天有血光之災,算倒黴嗎?她苦笑一聲,沒了睡意,打算去碧水河邊走走。
夜已深了,月色在碧水河泛起的波瀾上閃爍,波光粼粼,只讓人覺得心下寧靜,哪有半分說書人所說的兇惡之景。
淮初之難得浮起了一絲笑意,蹲下身子,用手拂過清波。
清風微動,她眉頭一蹙,那股血腥味更濃了。
初來江碧之時她能聞到那股血腥味,但那味道只是若隱若現的,久了她也習慣了。可如今血腥味竟然比最初重上三分,難道說書人所言非虛?
她抬眸望向遠處的重山,&l;江碧鳥逾白,山青花欲燃&r;。江碧得名於此,雖然這兒沒有江,只有一條碧水河。
仲春之末,雖夜色朦朧,還是可以看到遠處山上的花繁似錦,一簇簇宛若雲霞又如同流火,惑人心神。她突然又有些困了,抬手揉了揉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