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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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半裸鏡頭,反覆看過後,黑人說,沒見過這麼小的,太神奇了。張國棟非讓我拿了相機,求錄影店主一手拿他片子的錄影帶,一手翹大拇指,再十塊錢僱兩個老黑,一臉淫笑站在旁邊,背景是掛了美國國旗的麥當勞店。我連照了十張照片,寄給張國棟,還告訴他,我老媽很崇拜他,她在美國不能成為方圓十里的社會活動中心,憋壞了,除了看電視劇錄影就沒有其他消遣了,我老媽總想知道張國棟片子裡的少年英雄到底娶了皇上的三妹還是呂四娘,卻死不願意提前看最後一集的大結局。張國棟回信說,我老媽才是他們的夢幻觀眾,他和我這種不看電視的人不共戴天,有代溝。張國棟還說,北京又是春天了,東三環上的柳樹也綠了,他的閒錢攢得差不多了,不用劉京偉的錢也夠了。
那天晚上,張國棟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他在寫他一生的夢幻劇本,問我要不要扒開傷疤,重念舊情,和他一起寫,在熒屏上掛個名。
在張國棟攤了一堆黃|色雜誌,和我交涉換座位之後,他時常找我聊天。話題總是圍繞女人,特別是關於朱裳。在我漫長的求學過程中,男生和男生之間時常進行這種交流,題目多數是關於女人,偶爾涉及考試和前程。如果把考試的定義擴大,女人也是考試題目,我們長久地討論,以期充分理解題目,上場的時候爭取馬虎過關。劉京偉從來不參加這種討論,他說我具備一切成事的素質,只是想得太多。劉京偉不喜歡唸書,不喜歡考試,他喜歡他的一切都是標準答案。劉京偉通常採取的態度是:“我就這麼做了,怎麼著吧?”他看見我茫然 不解,就舉例說明:“比如你喜歡一個姑娘,就按倒辦了,她不開心,就殺,就走。如果心裡還是喜歡,下次再遇見,再奸,再殺。”我說這些道理太高深,無法頓悟,我天分有限,不念書不考試就無法懂得。劉京偉預言,他都死了,我的書還沒讀完。劉京偉一語成讖,參加他葬禮的時候,我的關於卵巢癌發生機制的博士論文才剛剛寫完初稿,答辯會還沒有安排。
校園裡靠近飴糖廠的角落最黑,八九點鐘之後,熬飴糖的臭味散乾淨,隔著操場,對面的白楊樹在月光下閃著白光。張國棟把我拉出來,自己掏出一支菸,熟練地點上:
“別老唸書了,出來聊聊。”
“聊什麼?”
“你覺著咱們學校那個姑娘最心坎?”
“沒一個抱過,不知道。”
“不要那麼直接嘛,談談表面印象。”
“姑娘又不是阿拉伯數字,不具有可比性。玫瑰好看,做湯肯定沒有菜花好吃。”
“那聊聊朱裳?”
“她怎麼了?”我望著縷縷的青煙從張國棟口中盤旋而起,我順著青煙抬起頭,天上有顆流星飄落,滑過夜空,墜落到無名的黑暗中,彷彿開敗了的花朵斷離枝條,墜入池塘。千年前墜樓的綠珠,千年後自己斟酌良久卻彷彿不得不割捨的某種心情,不都是同一種美麗而淒涼嗎?
“她怎麼樣?”
“挺好。”
“具體點。”
“乾淨。”這個角落被幾棵壯實的白皮松擁著,即使在冬天也沒有風,不太冷。不知道這個角落裡曾經有過多少男女相擁在一起,剛開始練習,沒有人指導,接吻的時候,不會用嘴唇和舌頭,牙齒碰撞,發出“嗒嗒”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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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乾淨?”
“你以為乾淨簡單?我覺得你張國棟讓女孩感覺舒服,你以為這‘舒服’二字簡單?”
“就是呀,我這種氣質,很難培養的,每週都要洗澡,每天都要刷牙。還有,要看書,多看書,‘腹有詩書氣自華’。還有,要多思考,否則就膚淺了。絕不簡單。但是朱裳的乾淨,值好幾本《花花公子》嗎?說實在話,我把雜誌跟你換座位,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