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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貝爾打停住話頭,絲襪這輕輕一系痛得她倒抽了一口涼氣。“對不起,”他說,小心地把另一半絲襪在她傷口下面繫住。他把第二條吐血帶繫緊,一邊和她說話分散她的注意力,“這就是在戶外穿你那不結實的拖鞋的結果。你肯定碰巧踩到了一條正在曬太陽的小蛇……它看到你那漂亮的小腳踝,決定咬上一口。”他頓了頓,輕聲咕噥了一句,好像是說:“我可不怪它。”
她的腿又腫又燙,她眼裡開始有液體打轉。安娜貝爾竭力不讓眼淚難為情地落下來,緊緊抓著身下的織錦床罩,“既然是白天咬的;腳踩為什麼現在才這麼痛呢?”
“傷勢可能會幾個小時後才發作。”亨特看看黛西,“鮑曼小姐,按鈴叫僕人——告訴他們我們要一些沸水浸泡的豬殃殃。馬上。”
“豬殃殃是什麼?”黛西懷疑地問。
“一種灌木樹籬邊長的野草。自從去年高階花匠被咬過後,管家的儲藏室裡一直存著一捆這種乾草。”
黛西急忙奔去叫人,暫時把他倆望獨留在房間裡。
“花匠後來怎麼?”安娜貝爾牙齒髮顫地問。她不停地發抖,好像被泡在冰水裡一樣,“他死了嗎?”
亨特的表情沒有改變,可她能感覺她的問題嚇了他一跳。“不。”他溫柔地說,湊近了一些。“不,親愛的……”他握住她瑟瑟發抖的手,輕輕握著,溫暖著她的手指,“漢普夏郡的蝰蛇放的毒頂多能毒死一隻貓,或是一條小狗。”他的眼神似乎在愛撫著她,接著他說:“你會沒事的。接下來幾天會很難受,不過之後就一切正常了。”
“你不是在安慰我吧,是嗎?”她焦慮地問。
亨特低頭替她拂開滲滿汗珠的額前掉下的幾縷頭髮。儘管他的手很大,動作卻很輕柔,“我從不為了安慰別人而說謊。”他微笑著低聲說,“這是我的諸多缺點之一。”
黛西吩咐完僕人,急忙回到床邊。看到亨特彎腰俯在安娜貝爾身上她揚起了細眉,不過她忍住沒說。相反,她問道:“我們不該把傷口劃開放毒嗎?”
安娜貝爾給她一個警告的眼神,沙啞地叫道:“別給他亂出主意,黛西!”
亨特抬了抬頭,回答說:“蝰蛇咬的傷用不著。”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安娜貝爾身上,注意到她呼吸淺而急促,不禁擰起了眉,“感到呼吸困難嗎?”
安娜貝爾點點頭,竭力吸入空氣,她的肺好像縮小到了平常的三分之一。她感覓每呼吸一下,胸衣帶就箍得更緊一些,直到肋骨彷彿都要裂開似的。
亨特輕輕碰碰她的臉,拇指滑過她乾燥的唇。“張開嘴。”他朝她分開的嘴唇裡面看看,說:“你的舌頭沒腫——你會沒事的。不過,你的緊身胸衣得脫下來。轉過身。”
安娜貝爾還沒來得及張口回答,黛西就氣憤地抗議:“我會幫安娜貝爾脫胸衣。請你離開房間。”
“我見過女人的胸衣。”他語帶諷刺地告訴她。
黛西轉了轉眼珠子。“別裝糊塗,亨特先生。顯然我不是在擔心你。除非有生命危險,男人在什麼情況下都不能為年輕女子脫胸衣 而你剛才巳經向我們保讓不會有危險。”
亨特表情痛苦地看著她:“見鬼,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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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怎麼罵怎麼罵吧,”黛西不為所動地說,“我姐姐比你會罵得多十倍都不止。”她把身體挺直,不過由於她五英尺多一寸的身高,並沒有收到太大效果,“佩頓小姐不會脫胸衣的,除非你離開房間。”
亨特看看安娜貝爾,她急喘著需要空氣,由誰來幫她除去胸衣已經無所謂了。“看在上帝分上,”他急躁地說道,大步走到窗前背對著她們,“我不看,快脫。”
黛西意識到這是他惟一打算做的讓步,急忙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