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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斯特克里夫揶揄地微笑。“局面自會明朗。”他淡淡地說,“去倫敦吧,腦子清楚的時候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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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貝爾無法甩掉像冰層一樣籠罩著她的憂鬱。她夜裡難以入睡,面對樓下豐盛的早餐也難以下嚥。肯達爾以為她倦怠的面容和靜默寡言是因為病還沒好透,於是不斷對她表示同情和安慰,直到她被煩得恨不得遠遠躲開。朋友們的好意也同樣讓她心煩,安娜貝爾頭一次對她們興高采烈的玩笑提不起精神。她努力回想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寡寡鬱歡的,發現是從奧莉維亞小姐那兒聽說西蒙。亨特已經離開石字莊園之後。
“亨特先生已經到倫敦辦事去了。”奧莉維亞輕快地說,“這種聚會他從來呆不長——奇怪的是他這次沒有走得更早。不過那還很難說,要知道……”
有人問亨特先生為什麼走得這麼突然,奧莉維亞小姐微笑著搖搖頭。“噢,亨特總是來去無蹤,像湯姆貓一樣。他的離去總是很突然,他好像不喜歡任何形式的告別。”
亨特沒和安娜貝爾說一聲就走了,這讓安娜貝爾感覺被遺棄了似的,焦慮不已。前一天晚上的情形——噢,可怕的一晚!——不斷在她腦海裡重現。經過音樂室裡的一幕後,她失去了方向,思緒完全被亨特佔據了,根本無法集中精神。她一直垂著眼,免得不小心看到他,她還暗暗祈禱他不要走近她。幸好他一直保持著距離,有肯達爾勳爵與她如影隨形。肯達爾整個晚上都在和她談論她既不理解也毫無興趣的話題。她隨便附和幾句,不怎麼熱心地微笑著作為對他的鼓勵。她本該為肯達爾對她的關注欣喜若狂,可實際上,她只希望他能走開。
她在早餐時抑鬱的樣子反而更讓肯達爾受吸引。莉蓮。鮑曼以為她的溫順是演出來的,偷偷地在她耳邊說:“幹得好,安娜貝爾。他完全在你手心裡了。”
安娜貝爾藉口需要休息,從餐桌告退,在宅子裡獨自漫步,直到來到那間藍色的起居室。那張棋桌誘惑著她,她慢慢走近,想著女僕會不會已經把棋子裝進盒子,或者已經有人動過了棋盤。沒有,還是她離開時的樣子……只有一個小小的變化。西蒙.亨特已經移動了一枚小卒作為防衛,這樣她既可以加強自己的防線,也可以向他的皇后發起進攻。這步棋是她沒有料到的。她本以為他會更強硬,更有進攻性。她研究著棋盤,努力理解他的戰略。他這步棋是出於猶豫,還是隨意?或者是否隱藏著她沒看到的意圖?
安娜貝爾的手伸向自己的一顆棋,猶豫著,又把手縮了回來。這只是場遊戲,她告訴自己。她每走一步都太過當真了,好像有什麼大獎懸著一樣。儘管如此,她再次伸出手前還是重新斟酌了一番自己的決定。她把自己的皇后向前挪,吃掉了小卒,棋子相碰的時候,象牙和瑪瑙發出清脆的聲音,讓她滿足地顫慄了一下,她把小卒攥在手心裡,感受著它的分量,然後小心地把它放在棋盤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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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禮拜過去了,安娜貝爾發現自己在棋桌旁的那一刻是唯一讓她高興的時刻。她從沒有過這樣的感受……不高興,也不傷心,甚至對未來也不再憂心忡忡。她只是麻木著,她的感覺和情感全都變得遲鈍,她甚至覺得自己再也不會對什麼產生熱情了。這種冷靜超然的感覺是如此徹底,她有時會感覺自己站在自己外面,看著一個機械似的玩偶每天行屍走肉一般度日。
肯達爾勳爵越來越頻繁地與安娜貝爾做伴……他們在舞會一起跳舞,在音樂晚會上並肩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