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吾不像共富貴者乎?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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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熱情好客的人,對待謝令姜就和自家女兒一樣,讓母親早逝的謝令姜心中頗暖,而蘇家伯母剛剛晚飯便叮囑她,有空多陪陪同齡朋友少的蘇裹兒說說話。
謝令姜安靜走了會兒,然後有些憤憤難平的將師兄放開糧價之事大體說了下。
可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蘇裹兒聽完後,直接點頭斷言:
“此子負穎異之才,蓄經倫之識。糧價之事,謝姐姐無需擔憂。”
謝令姜頓時無語,“蘇妹妹前幾日不是還說我師兄傲慢嗎?”
跟在二女身後的彩綬也是小臉詫異,一臉迷湖的看向自家小姐……唔小姐,你上回不是還說新縣令是偽君子嗎?
謝家小娘子是新來的,或許不知,但是彩綬卻是清楚,自家小姐一向喜歡私下品評人物,而且一向看人很準,往日裡與蘇府有所接觸的人物或時間,老爺和大少爺晚飯都會請教下小姐的品評與看法。
所以表面上外人只知道小姐是蘇家上下皆寵愛嬌慣的幼女,但卻不知,對於蘇府的很多事,小姐皆有建議乃至決斷之權。
很奇怪,但還是發生了,蘇府老爺與大少爺他們似乎一點也不覺得女子干預家事正事有何錯,反而還挺信服的……
對於身後謝令姜的疑惑,蘇裹兒面色如常:“他確實可以傲慢。”
回到水榭庭院,互道晚安,二女分開。
蘇裹兒回到閨房,並沒馬上洗漱,而是旋身走去書桌前,研墨鋪紙,拂起長袖,鑽出一隻瑩白小手,指甲粉粉,五指芊芊,去抽出了一根纖細羊毫。
她歪頭注視軒窗外的梅林,筆桿尾部一下一下的輕輕點著這張鵝蛋臉的皙白下巴。
“彩綬。”
她喚了聲。
“小姐,何事?”
“替我捎句話給阿父阿兄。”
蘇裹兒垂眸落筆,粉唇輕啟:“不要遣下人,這兩日親自去一趟縣衙……”
書房內,低頭寫字的小姐細細叮囑著,包子臉小侍女點頭努力記下,然後小手撓著梳雙丫鬢的腦袋出門傳話去了。
書房重新恢復寂靜,眉間畫梅花妝的女郎早已擱筆回屋春眠去了,書桉那副閒趣之下隨手落墨的宣紙上,有未乾筆墨:九四,或躍在淵,無咎。
此乃《周易第一卦乾卦的九四爻辭。若是什麼都“懂一點”的歐陽戎恰好在此,便能通曉些大意:
龍或許落困深淵,但力量已積蓄,只需根據形勢前進或後退行動,就不會有錯,可嘗試……前進一步了。
只是不知這是寫給那位年輕縣令的,還是寫給這座蘇府的。
……
蘇裹兒本來並不太信命,可後來信了,甚至專研起了玄學易經。
今夜,她又夢到了當年那位道門相士為其扶乩後的警言:
“殿下龍目鳳頸,貴人之極也,然而離一飛沖天,還差一位命中註定遇到的貴人。”
“貴人何在,吾如何尋他?”
“此人潛龍在淵,銜明月而出,會在此縣為官又辭官,且寫辭官隱退之賦,明月與詩賦最後皆將贈於殿下,到那時,殿下便可騰飛九天,但是切記,除了共患難,此人也必須共富貴,方可穩住殿下命格。”
她皺眉冷語:“吾不像共富貴者乎?”
相士低眉:“不知。”
……
有一則小道訊息傳遍了龍城縣各條商街糧鋪:
縣衙的糧不夠了。
有傳聞是江州缺糧,新來的歐陽縣令為了討好那位監察使沉大人,將不少賑災營的儲備糧借去給了江州,最近離開龍城的那批折衝府將士們,便是運糧回去交差的。
而眼下,市井商販們還發現,有一夥疑似衙門的人在高價收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