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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競又往平板車上看去,這一看,他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瞪大了眼睛,舌頭幾乎不能動了。車上赫然是兩個人!死人!正是昨天土著人聲稱要燒死她的劉莎莎和她的母親老劉嫂子。劉莎莎渾身是血,身上臉上傷口很多,就像從血裡撈出來的一樣;而老劉嫂子脖子上有一條紫色的淤青,顯然是被繩索勒死的。良久,張競心思才回復過來,吃吃說道:&ldo;她們怎麼會這樣?&rdo;
劉叟呆了半晌,死魚眼睛才動了兩動,嘿了一聲,說:&ldo;莎莎弄出了這樣的事,天理不容,女神當然要知道那個男的的誰。莎莎不說,當然就是這個下場。老婆子一口氣咽不下就上了吊。&rdo;&ldo;女神?&rdo;張競聽了不覺大怒,&ldo;你難道看不出她是被人折磨死的嗎?&rdo;劉叟吃吃笑了起來:&ldo;那又怎麼樣?&rdo;張競一愣,他完全想像不到這個老人會這麼說。
接著張競就感到說不出的悲哀和憤怒。這裡的人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這裡連基本的王法也沒有?也許這個土著經過上千年的衍變,一切都已經變得根深蒂固了,它裡面的一切道德和倫理都已發展到了極致,再也無可改變了。正如現在的地球一般,在生命的衍變上,地球也達到了極致,再也不可能進化新的生命體。
形容枯槁的劉叟把劉莎莎和老劉嫂子從車上拖了下來,張競默默無聞地幫著他把兩具屍體拋入天坑之中。自始至終,這個老頭乾瘦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就像一張乾枯的樹皮。張競沒有說什麼,但是喉嚨裡卻彷彿一直有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劉叟呆呆地站在風沙中,風把他的衣服掀起,灰色的衣服上彷彿帶著灰色的靈魂,隨著風飄向遙遠的天際。
張競似乎忘記了離開,也神情木然地站在劉叟身後。良久,劉叟轉過身來,向來路走去。張競目視著他的背影,正要離開,就聽見劉叟毫無表情的聲音隨著風傳到他的耳邊:&ldo;張競,你跟我來。&rdo;張競遲疑了一下,就跟在劉叟身後去了。
在張競和劉叟二人離開大約十多分鐘後,荒地上不知從哪裡鑽出一個青衣男子。&ldo;莎莎!莎莎!&rdo;男子跌跌撞撞地撲到天抗裡,撲到劉莎莎的屍體上,抱住屍體痛哭失聲。&ldo;莎莎,我真沒用!連保護你這樣簡單的事也做不到!莎莎!&rdo;他痛心疾首,涕淚俱下。爾後他的眼睛裡透出深刻的仇恨,隨著嘴唇的開啟,森森的白牙間迸出無比怨毒的話:&ldo;安利,老子絕對不會要你好過!&rdo;
哭得正傷心的時候,男子忽然有所感覺。他的兩隻眼睛開始飛快地轉了起來,立刻,他就想到什麼,臉上陡然變成了暗青色。驀地,男子霍然蹦了起來,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已攥著一把亮晃晃的尖刀。那一瞬間,他彷彿變成了野獸,瞬時就飆到路口。只見狹窄的山道上,兩條人影在拐彎處一閃即沒。
男子臉上騰起一股難以言說的兇狠。片刻,他就以野獸的速度追上了那兩個人影。手起刀落,隨著兩聲低沉的悶哼,兩個鮮活的生命又已經終結。可是男子依然不罷休,用刀瘋狂地捅著那兩具屍體,沾上鮮血的臉上說不出的猙獰:&ldo;枉老子把你們當成好朋友,現在老子出了事,你們立馬就去舔安利的腳趾頭了!是安利派你們來跟蹤劉老頭的嗎?啊?說啊!說啊!為什麼你們總是不說話?!啊?&rdo;男子神態說不出的瘋狂,歇斯底里地喊叫起來,他身下的兩具屍體已經被他紮成了可怖的馬蜂窩……
張競跟著走路顫顫巍巍的劉叟一路來到村北,進了一座低矮的土房子‐‐那是劉叟的家。&ldo;坐!&rdo;劉叟坐上土炕,然後冷硬地招呼張競。張競道聲謝落了座,他看著劉叟,在猜測這個奇怪的老人把他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