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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何晚山搖了搖頭。
但餘燃卻固執地按著他的肩膀低頭看他,一瞬間撲面而來溫暖的體溫將他包裹,熱烈的陽光沾染山茶的香氣——他們靠的實在是太近了,近到他能把餘燃臉上的每一寸細微盡收眼底。
何晚山下意識地抬起頭,北京早晨的日光裡,餘燃認真地低頭注視著他,屬於年輕男孩的滾熱和成年男人的沉穩瞬息參半,乾淨落拓的五官在兩種的糾纏中隱約透出某種神秘的曖昧。
「我沒事,就是做了一個噩夢而已。」何晚山不自然地挪開視線。
說著也沒等餘燃再問,逃也似的跑去了浴室。
逃進浴室關上門,周圍的一切瞬間安靜了下來。
說實話,他已經記不得自己做夢夢到了什麼,但那難過歉疚到心碎的感覺卻還殘留在他心間。
他只記得自己似乎失去了什麼,永遠的,無法挽回的,像是曾經在父親的葬禮上感受到的那樣,知曉某個人永遠不會回來後的痛苦與無力。
何晚山擰開水龍頭往自己臉上潑了一捧涼水,試圖讓自己不再沉浸在夢的殘餘裡。
只是一個夢而已。他不斷告訴自己。這不是現實,這只是一個夢。
等到他平復好心情走出浴室的時候,餘燃已經在客廳的餐桌上擺好了早飯。
炎炎夏日早餐最適宜清淡,熱粥隔碗在冷水裡浸涼,配上幾樣外頭早餐店買來的早點,解膩又美味。
「晚山,你真的沒事吧。」餘燃還有些不放心。
他進門的時候,何晚山的眼神裡分明包含了許多如海水逆流般倒卷而上的情緒,他看不懂,但他隱約能察覺到何晚山的異樣。
他想何晚山大概生來就是他的軟肋,他的剋星。他捨不得更放不下,對待他愈發小心翼翼,對方眼裡一星半點的淚都能要了他半條命。
「餘燃。」用溫和的聲音輕輕念出對方的名字,何晚山垂眸放軟聲音,額前柔軟的碎發輕柔遮住眼底溫潤的墨色,「我真的沒事,你不用擔心。」
既然何晚山矢口否認不想提起,餘燃也沒好意思繼續問。
兩個人吃完早飯後一塊去了學校。
餘燃沒忘記自己昨天信誓旦旦和何晚山打的賭,一天的課聽得那叫一個認真,還破天荒地拿著試題冊去講臺上問老師題目。
負責教化學的葉老師見他浪子回頭心裡那叫一個感動,在六班上完課後扭頭就去隔壁八班誇起了餘燃痛改前非終於開始好好學習。
倒是何晚山一整個上午都有些心不在焉,餘燃幾次試著和他搭話他都沒反應。
中午午休的時候,白詩翊把修改好的劇本發給全班。
餘燃害怕白詩翊這人暗地裡搞小動作,特地把自己和何晚山的劇本細細看了一遍。
果不其然,這哪是什麼灰姑娘的故事,故事主角直接被她魔改成了王子和繼母,年輕氣盛的王子沒看上善良的灰姑娘,而是看上了溫柔美貌的繼母。
餘燃瞬間eo了,他倒是樂得能在舞臺劇裡來波代餐,公費和何晚山談戀愛。但這總歸不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能不能演該不該演都得看何晚山的意思。
「餘燃,沒問題的話就這樣了。」白詩翊強裝平靜試圖矇混過關。
她承認自己寫劇本的時候在裡頭摻雜了一點點自己的取向,寫得時候爽得不行。
但真要到醜媳婦見公婆的時候,她又開始害怕餘燃這廝看完劇本要找她發飆。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餘燃不僅沒發飆要她改情節,反倒有點欲蓋彌彰味道地咳了一聲,讓她直接去問何晚山的意見,只要他小同桌同意了,這劇情他也沒意見。
白詩翊一下子樂了,她的劇本早在第一次試穿服裝的時候就給何晚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