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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瘋了……是你做的對不對？才出陣時，她雖然失魂落魄，但這些年過去，已經好上很多了。不但開始遊冶交往，還曾下凡散心，以和文人雅士唱和為樂。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rdo;
沉香仍在笑，眉心牽動，現出刀一般的紋痕。他一邊舉步向外走去，一邊輕聲說道：&ldo;舅舅愛著她不是嗎？嫦娥姨母，也一直以愛情自矜的不是嗎？那麼，就讓她在瘋狂中，徹底變成一個只忠於愛情的女子吧。由來艷骨多塵士，求仁而得仁，又何怨？&rdo;
第十章 暗月昏冰霜
小玉跟在後面，急道：&ldo;可是……可是舅舅將來知道了，他會傷心的……&rdo;
沉香仍然在笑，卻有清淚從他的臉上慢慢滑落。腳步仍是不停，穿過聖母宮，穿過桃林，一路向華山的另一處桃林行去。
十里地轉瞬就到，時值深秋，眼前的這片天然老林，人蹤早絕，更顯得淒清冷落。蒼兀的枝叉斜剌向空中，扭曲著，掙扎著，似在哭喊，又似在抗爭著什麼。
&ldo;我瞭解你，小玉……&rdo;在林中一處空地停下腳步，沉香的聲音，也和這桃林一樣的冷清，&ldo;突然要和我一同進竹屋接舅舅出關，你的心中，想來已經有了疑惑……&rdo;
小玉的唇上，已有血痕滲出了。她遲疑著，仍是走了上去，抱住丈夫，將自己偎在他的懷裡。懷裡傳來的溫暖和心跳，讓她突然間有了勇氣，抬起頭喃喃地道：&ldo;十幾年了，對神仙而言，是算不了什麼。但我不是娘，不喜歡活在虛幻裡。你知道嗎沉香，我很害怕……我害怕迷失，害怕會失去你……你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劉沉香了……&rdo;
她沒有說下去，因為她突然看到了沉香臉上晶瑩的淚珠。小玉的心中，驀地便是一陣抽痛，伸手輕輕拭著那淚水，帶著哭腔叫了一聲：&ldo;沉香……&rdo;
&ldo;今天朝會後，玉帝留我小斟了幾杯。他說，他飲過的美酒，還是以舅舅當年贈來的那壇萬年陳釀為最佳。他還問起了你和娘，問起了……竹屋裡的舅舅。&rdo;
沉香說得很鎮定。反倒是小玉臉色慘變，一個寒顫之下，急聲叫道：&ldo;玉帝問起了舅舅！他……他還留你小斟！他要幹什麼？他知道舅舅活著？&rdo;
&ldo;妖物尋仇，火焚劉家村，計設華山聖母宮。那楊戩雖作惡多端，一意潛心恢復，再逆行倒施。但家母和他畢竟血肉聯心，加之不計前嫌，細心照拂了這兄長三年之久。最後關頭，楊戩終於被家母感化，棄惡從善，拼出耗盡真元，以元神破陣救出了眾人，將功贖罪。&rdo;
沉香淡然說著，不理會小玉越來越驚懼的目光，微笑著續道，&ldo;這便是當年，我分別向靈霄和兜率私下稟報的經過。假中須有七分真，否則，你以為劉家村的一把火，就能讓這兩隻老狐狸信以為真，這些年來都不聞不問嗎？&rdo;
&ldo;他們知道是舅舅破的陣……&rdo;
&ldo;不只是破陣……兜率倒還罷了，但靈霄知道的，卻比你，比娘，比三太子，比所有的人都要多。&rdo;
沉香的手撫上了自己的眼罩，他的聲音也越發飄渺：&ldo;可水鏡不愧
